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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 那个老去的陶瓷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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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照片取自网络)


人老了,老爱静静地思,冥冥的想。

想那般阳河水的清莹荡漾,

想那龙王庙里的书声朗朗,

想那个老去了的国有陶瓷厂。


1948年的那个秋上,

一头骡子驮着两袋大洋。

后面跟着一位穿制服的汉子,

腰间别着一把从硝烟中走过来的匣子枪。


骡驮走在玉石街上,

蹄儿“咯得咯得”直响。

它在告诉穿勉腰衣裳的乡亲,

一个崭新的生命将要诞生在

一个在山沟里繁衍了几百年的陶乡。


没有大门,没有院墙

没有电灯电话,没有汽车红房

但它有了一个崭新的名字——

淄川县益民窑厂。

窑神庙里亮起了马灯的微光,

几位拓荒者嗓音洪亮:

让每一位窑工都成为主人,

让每一座窝头窑都炉火彤旺。


从此,没有了份子钱、分窑货的不公,

没有了各自为营的小作坊。

没有了女人不进窑场的旧俗,

没有了雇工受剥削的痛殇。


赶碾,放浆,斛泥,醒方,(注)

坯场屋里扬起情调的欢畅。

拉泥皮,手接坯,转坯轮,打坯锤,

一个个哆货始立在坯场。


“公家的窑厂点火了!”

这声音迅疾传遍般源古镇大街小巷。

“公家的窑厂熟窑了!”

庆贺的歌声和着般河浩然唱响。


一个个大瓮排列在路边的货场,

俨然一副等待检阅的大头兵形象。

验货师傅敲打着瓮沿震天作响,

在唇口上庄重的划下一道“一级”的杠杠。


山沟沟里,第一次有了跑火车的桥梁,

第一次有了小火车的汽笛鸣响,

第一次响起新时代的劳动号子,

第一次把自己的大瓮献给无限大的地方。

那些低矮的不规则的草房,

在记忆中栩栩闪光

第一代窑厂的主人翁,

草写出放大了的一个辉煌。


三亩园的窑火映红连五庄,

长沟头旭日带来每一天的旺像。

松林的明月洒满坝场,

大沟西溪涧将新时代的乐曲轻扬。


14—40113   14—40851,

两辆功勋卓著的老解放。

一位姓戚,一位姓姜。


北地,建起了三排考究的新房,

刚砖,刚瓦,镶嵌着明亮的玻璃窗。

乡亲们管这里叫做“洋房”,

连那些芙蓉树都是火红的模样。


一千多名工友,都是大师工匠,

一个个身怀绝技,功底非常。

不求索取,只讲奉献,

奋力支撑起一个雄健的国有大厂。


铺开圆天的大纸,

写不尽这个故事有多豪迈,有多长。

沾满时光的鎏金色料,

绘不全这幅图画有多壮丽、多漂亮。


如同生了蛀虫的一架房梁,

如同钻了蚁穴的一道坝墙。

那年它在风雨中轰然倒下,

生成无法拾起的一份忧伤。


如今,他毕竟早已远去,

只留下蒿草遍地,一片荒凉。

工友们,请永远记住这个不朽的名字——

山东淄川陶瓷厂!


(注:醒方,一个较原始的陶瓷原料加工术语。将渐渐凝固的泥浆斛成堆后,再加工成方形泥垛,让其充分沉腐,以提高泥料的塑性,称为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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