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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砚散论之三 心物一元——歙砚艺术与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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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学,为救众生而行教化之学说也。佛、本义觉也,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之谓也。佛佗,,亦称如来。如来者,如来如不来之谓也,亦释曰本觉为如,今觉为来。,之教主,与吾国孔子同世。

斯时也,古印度大陆,桓河流域战乱不断,灾害频繁。,目睹众生于水火,心怀救世之慈悲,舍弃王位,历尽千辛万苦,饱受磨难,综合古印度宗教各派之学说,创立了一套完整之理论与方法,以期教化众生,使之脱离苦海到达涅之彼岸。何以脱离?曰去欲。何以去欲?曰放下,无所住。何以放下?曰空。何曰空?四大皆空,我心空,法空、空空,(四大者,地大、水大、火大、风大)。何以空,曰修持。何以修持?显密诸宗,各有法门。简而言之者六步也。


一曰布施,有外布施、内布施,无畏布施之说。外布施,布施以财;内布施或法布施,布施以学问、智慧、佛法;无畏布施,布施以无畏之精神。


二曰持戒,有行戒、心戒之分。行戒者、戒贪、戒淫、戒盗、戒妄语、戒妄念、心戒者、诛心也。


三曰忍辱。为自觉与觉他,乃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行常人之所不能行。


四曰精进。累生累世,积极进取,精进不息也。


五曰禅定,禅定者,亦曰禅那,其本义为静虑。有四禅八空九次第定之进境,直至身、心、内外动静、无时无刻,刹那间不离禅定。


六曰般若,般若者,智慧之义也,有实相般若,境界般若,文字般若,方便般若,眷属般若之分也。通过布施逐步而及般若之最高智慧,如如不动,物来则应,过去不留,无一切烦恼,是为无边无量之欢喜世界。


佛学有大小乘之分,由布施而至般若,止于至善,此乃小乘之自觉也,是罗汉之果也。非我佛之道也。大乘佛法则以小乘之果,以方便善巧之法门,行普渡众生之伟愿,以坚韧不拨之毅力,行无边无量之智慧,渡尽众生“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此“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之谓也。以出世之心度已,以入世之愿救人,是为“同体之慈,无缘之悲”,吾佛伟大,不亦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乎!


佛学之大,浩如烟海,凡经说十余万部,堪为古今中外各类学说宗教之一绝。从形而上之宇宙观,本体论,以心物一元万法唯心为其旨,以空为体,以万有之相为相, 缘起相生,缘尽相灭,再辅之以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说,劝导众生放弃欲求与念想,无欲无求,无执无住,无滞无碍,无念无挂,解脱人生,而归于空寂,进而讲述各类形而下之修持与方便法门。


余观之,佛学主旨为“四一”、“三向”。四一者,一切众生平等,众生者含卵生、胎生,十二化生等一切有灵性之生命也。一切皆空、地空、水空,火空,风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身空,心空、法空、五蕴皆空、空亦是空。一切皆苦,众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一切无常。大千世界,缘起缘尽,一切万有,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当中,人生真谛无外“苦集灭道”,生老病死亦属十二因缘之循环,(由无明而行;由行而有识;因识而知名色;由名色引起六根、六尘之入;由入而触;因触而受;因受而生爱欲;由爱而求取;由取而有;因有而生;有生必有死;因死而再转入无明)。


三向者,向他,利人也。我佛慈悲,以普渡众生为已任,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为其旨,自觉者,度已,罗汉也,非佛也,觉他者,度众生也;觉行圆满者,度尽众生乃至地狱皆空也。常见人以佛自居,以禅得意,明于斯能无愧乎!。向善,诸恶莫作,百善奉行。且为为善而为善非善之善也,谓已为善以为吾之善非善之善也,善之为善者不以善之为善也,为善也无住是善也。向上,慈悲有情,忍辱精进,虚空有静,我愿无穷,努力于戒定慧之学,精进于无量边之境,放下是其德,修行是其则,出世是其始,入世是其行,救世是其愿,不辍是其志,正所谓“生死涅,犹如昨梦,菩提烦恼,等若空花”。常见人诟佛之消极厌世,明于斯乎?佛者处己也无欲,济人也无尽,求法也无遗。“三向”者,乃一切进步文化之所以立于世也。


佛学始于印度,盛于吾国。肇自秦汉之初,佛学初入,虽有佛图澄,安世高、竺佛朗等众多得道高僧致力于佛学传播,但因其义艰晦,修行累世而难成正果,三世之说,六道之论更属渺茫,是故修者寥寥。迨至南北朝达摩东渡,禅宗兴起,从而开启了西天佛学与东土文化融合之繁荣。


禅宗,亦曰心宗,般若宗。禅者、自觉、觉他也。心者,心法也,万法唯心也。禅宗以破相离缘,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为宗旨。般若者,智慧也。修禅者,可以不着文字,教外别传,可以是累世苦行修证而成正果之“渐修”,也可以是刹那之间“顿悟”而达涅槃,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所谓“英雄不问来路”,可以出家为僧徒,也可以守业为居士。于是乎,上至王候将相,才子佳人,下至平民百姓,贩夫走卒,响应者风从,故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之盛况。


至唐,百丈禅师创建丛林制度,更是开辟吾国佛学传播之新体制,其管理体系至为缜密。及唐以降,佛学已全面融合,借鉴儒道文化。是故儒、佛、道并行,三学之间,囿于门户之见,外以互相攻讦,内则互相借鉴,以致共荣,实乃吾国文化之奇观。三者有同。曰心,唯心也;曰变;变化也;曰定,由定而静也;曰空,空虚也;曰善,善恶相因也;曰利人;曰济世;曰大同,殊途而同归也。是故白居易以“外以儒行修其身,内以释教治其心,方以山水风月,歌诗琴酒,乐其志”自诩。

欧阳修有“释、道、儒”三教合一之说。儒佛攻道:阴谋鬼计,,奇巧淫技,神仙鬼怪;儒道攻佛:废天理,乱人伦,六道之说,殊为谎诞;佛道攻儒:利蠹、迂腐、假道学,伪君子。唯其互为攻讦,互为借鉴,相生相克,以至于三学鼎立,千秋相继而不衰也。

千秋以来,佛学对吾国文化及国民之人文精神影响极深。佛学之音乐,其梵音圆融澄湛,怡人心智;佛学之绘画,清丽空灵,慈祥婉润;佛学之石窟雕刻工艺,举世无双;佛学之于文学,其渊源既深其广,自神光以下,大德高僧,无不学问文章,冠绝群英。唐以来之诗词歌赋、小说,无不闪耀佛学之精华。佛学对歙砚艺术之影响尤为深刻。

一曰佛地空灵。歙地,北者,九华胜景,,南者普陀福地,观音菩萨之慈航永驻。境内禅院遍布,晨钟暮鼓,佛韵悠悠,林深泉澈,檀香袅袅。

次曰佛泽无疆。佛学之典故,家喻户晓,诸如如来诵经,二祖调心、怀素书蕉、观音救难、有求必应、罗汉伏虎、手到擒来、弥勒欢喜、我佛慈悲,是歙砚取之不尽之源泉。

三曰佛学精神与文人精神之契合。自古以来“英雄到老皆皈佛”以佛学之精神,营歙砚艺术之意境,至妙至奥,书之难尽,品之弥新。

四曰歙砚之材,朴而无艳,素而蕴彩,纹清而洁,质润而坚,既与佛理合,且易于表现佛学题材。五曰,佛理禅机。是为治砚者之理念,之追求,之底蕴。

必曰心。心即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之心。心外无佛,心即是佛,物亦是佛,心物一元,万法唯心。禅之境界有三重,初曰“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次曰“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再曰“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治砚者之境界,亦如是焉。初有所得,心有所住,执挂于物,滞碍于物,无所从适,刻意为之,则呆板枯燥,索然无味,是为“见山是山”之初境。乃至有所成,有所悟,可以化山为意,以意适山,是为“见山不是山”之境也。再次则物我两忘,山亦我,我亦山,山我一体,山我寂然,是为“见山还是山”之境。亦如“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之妙也。三重境界,实乃心法。故治砚者,首当治心,治心则心明,心明则意得。治心则置心于空,置心于空,则应无所住,无所住则无滞无碍,不执不挂。唯治心才能出神入化,妙境天成,心无所欲,意之所致,砚之所成,其唯砚道乎。

必曰空。一云物空,二云心空,三云境空。物空者,不为物累也。治砚者,忌于为砚而砚,今之砚犹然。心空者,念空也,摒烦去躁,心如止水,寂然不动,物来则应,过去不留。治砚者忌于谋精以繁,谋美以工,谋雅以俗,谋巧以奇,心浮也,气躁也,是心有所住也。境空者,意境空明,今日之砚,是为艺术品,是文人雅士之艺术品,非为其用,非为其饰,其为玩赏品咏也。其为玩赏者非玩之赏之,必曰玩而有得、赏而有得也,是故上品之砚赏其神,其神由境生,其境贵空明。澄湛圆融,寓韵于境,境外传神,如翔羊挂角,不着痕迹,是治砚之要也。

必曰度。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乃吾佛之愿也。度者、度人、度艺、度己之谓也。度己者,无妄念,有净心。度人者,无妄语,有诚意。度艺者,无妄为,有新意。治砚者当似“三向”治于己,勿急功而近利,宜去躁而就静,勿媚俗而取陋,宜求精而致雅,勿抱残而守缺,宜法古而求新,勿猎奇而求宠,宜扬真而致善,宏扬时代之主旋律,传播积极之正能量,美化道德,,是砚有别于具,治砚艺术家有别于一般艺人之精神也。


必曰洁,我佛之学,精神至洁,其如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是洁之至也。本洁而洁非洁之至也,洁自污泥是洁之贵者也。歙砚取材,质密而温润,抚如婴儿之肤,是为洁矣;纹理而清新,观如平湖之细浪,是为洁矣;质坚而若嫩,扣如金属之良声,是为洁矣。然则,此材质之洁也,歙砚之洁,贵在用情以洁、取法以洁。效佛学艺术之简洁流畅,形象端庄,望之俨然,触之可亲。题材圣洁,寓意高洁,刀法简洁,刀刀有据,线条齐洁,线线有依。不以形乱理、以形乱质、以形乱意,卓然自洁者,歙砚艺术之法也。


必曰圆。圆者,圆融、圆通也。圆则通,通则全,物之理也,佛之理也。歙砚之道也。其象圆。吾佛慈悲,悲天悯人,其像端庄平和,平稳圆融、祥云佛光,莲花如意,俱皆圆满和润。其意圆、圆通澄湛,清淡冲和,匆以乱,匆以奇,匆以繁、匆以沓,冶艳诲躁,工巧诲浮,立意简明,妙韵深远。其法圆,歙砚雕法,宜浅不宜深,宜平不宜峭,宜轻不宜重,宜浮不宜空。是故其用线,宜圆不宜折,宜曲不宜直,宜柔不宜刚。勿矫情而造作,循温婉以自然者,圆也,是砚艺之化境也。




窃以为佛道广大,佛法无边,佛境庄严,治砚以佛,则砚道日新以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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