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彼岸花开回顾脑浊乐队
他们是脑浊,成军十七年。
也有过世事变迁,也有过曲终人散,但是江河依旧东流,脑浊不曾离开。他们不停地拷问这个时代,却不暴戾厌世。即便他们在高喊着要砸烂这个不被渴望的时代时,他们依旧坚信乌托邦不倒;即便他们有时也会黯然神伤,找不到时代的出口,他们却从不停止寻找答案;即便他们也讨厌星期一,但是哪怕痛苦在前他们并不介意。
他们的歌是最响亮的一记耳光,打醒还在装睡的人。
时代很烂吗?生活很糟吗?这个城市的空气很差,理想找不到氧气呼吸吗?
别扯了!
二十七八的一个人,还他妈的啰里啰嗦,想干的事儿就赶紧去做,理想在你手中。
大象音乐:新EP里有首《再见乌托邦》,从永远的乌托邦到再见乌托邦,人变了还是乌托邦变了?
脑浊:乌托邦没有变,我们这个“再见”指的是“再次见到”。之前乐队出现了一些问题,也有很多歌迷质疑这乌托邦还在不在,当时我们就触景而发,写了这么一首歌,想告诉大家,这个乌托邦永远在这儿立着,不可能倒下去。
大象音乐:你们对乌托邦的理解是什么?有变化吗?
脑浊:乌托邦是一个理想化的状态,就像我们玩儿的音乐和这个环境,这个音乐节也许就是大家期待的乌托邦,但就是希望这种环境越来越好。其实我觉得乌托邦每个人感触都不一眼。对于我们来说,摇滚乐就是我们的乌托邦。
大象音乐:后脑浊时代的第一个巡演结束了,这一路巡演下来,有什么新的感受吗?
脑浊:特别好!这次巡演我们的主题就叫做“再见乌托邦”,巡演我们走了20多站,历时将近两个月。从西北到西南,然后南边儿,这些基本以前没去过的地方都去过了。这次巡演非常成功,真正的是再见到了乌托邦。和以往的巡演比,歌迷的反应和人数都很好,所以这次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巡演。
大象音乐:巡演之后有闲下来吗?都在干什么?
脑浊:最近都各自忙了些自己的事。然后现在回到北京,大家又开始进行新的创作。其实最近我们应该在这次巡演推出《再见乌托邦》这张EP,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推迟了,所以现在这张EP还在制作中,基本上我们参加完这次音乐节之后,就会着手去做这件事儿。最紧迫的就两件事,一个就是北京的专场,然后就是EP的发行。这是目前已经在日程上的事了。
大象音乐:这些年音乐节也越来越多了,对于独立音乐人的生存环境有些怎样的变化呢?
脑浊:其实现在音乐节是非常多,有一些音乐节做得很专业,有的音乐节做的不专业。那么,如果你以摇滚乐的态度来说的话,很少有特别专业的摇滚音乐节。我觉得这种音乐节给人们带来的影响是这样的:有的乐队可能会去迎合音乐节去进行创作,或者歌迷需要什么东西他就创作什么东西。他不是在做自己真正喜欢的音乐,或者是自己要玩儿的东西。他会去迎合商业做这个东西。其实,商业可以,但是不能商业化了。我觉得这是比较大的影响吧。
大象音乐:在你们看来一个好的音乐节的必备条件是什么?
脑浊:许林和王囝之前也去美国参加了一些大型的音乐节,还有美国的巡演。其实现在国内好多音乐节注重的都是面儿上的东西,表面上对观众来说,好大个舞台,灯光不错,阵容不错。做到这些就OK了,但其实这舞台后面的东西特别关键。但中国好多音乐节,可能90%的音乐节都达不到这后面的要求。比如说艺人的接待,艺人的进出,各种小细节。可能硬件上,国内已经跟国际接轨了,可是一些软件上的还没有。全方位来看吧还没达到。有些音乐节,乐队和观众一个入口进,你能想象得到吗?
其实中国现在欠缺的就是时间,这是最重要的。因为现在音乐节是多了,然后设备呢也非常专业,和国外都差不多一样。那么我们缺少的是什么呢?其实是懂的人,就像刚刚说的懂软件的人。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比如说我去不了现场看音乐节,但是有直播对吧。直播的话有拍摄团队,导播之类的,这方面就很少有专业的。例如该到吉他solo了,但是拍的是鼓手,或者主唱正在唱歌,拍的是贝斯。这种就是软件上的跟不上,包括灯光音响的这种调试,都是需要懂音乐的周边的人才知道的。
大象音乐:之前巡演也来过光广州,对广州的感受如何?觉得广州的音乐氛围怎样?
脑浊:温度没变化啊,上次和这次都是这么热。我们在北京都已经是穿皮夹克了,到这儿都要热感冒了。广州其实是一个老的城市,可能从一百年前基本感觉就是这样了,有很多老的东西。其实这些年我们也没少来广州,每次来感觉也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大象音乐:和广州的音乐圈子交集多吗?感觉广州音乐氛围怎样?
脑浊:据说很好,广州其实这几年一直在成长,在南方可能是独树一帜吧,而其市场相当好。当时我们有几个朋友的音乐空间做的也特别好,来听摇滚乐的观众也特别多。但是有一个不好,广州的观众容易受到浪潮的影响。比如说这阵儿流行朋克,所有人就都来看朋克。过一阵儿流行英式了,就都去看英式,然后朋克就没人看了。这个放在国外可能是非常奇怪的,因为不可能。因为喜欢各种音乐的人都有。不过在中国,大范围都这样。
大象音乐:北方也这样吗?北京会好一些吗?
脑浊:北京可能还好一点儿。因为毕竟北京有个摇滚的沉淀吧,这么几十年下来了,有像国外那样,有固定风格的歌迷。其实有些北方城市也这样,可能更过分,只有金属去才有人看,别的区可能就没什么人,真的,几十年过去了还这样。广州倒是一直在变。
大象音乐:初次来到彼岸花开音乐节,感觉如何,有什么对彼岸花开的寄语吗?
脑浊:希望不错吧。上次来巡演的时候,我们听说广州这个市场是来一个乐队就爆满。诶,我们一来,我们一看,不是那回事儿啊。据说都是因为我们那天演出是中秋节,人都回家了。这次是很期待的,想看看广州歌迷的热情,我们听之前来过彼岸花开的乐队朋友都说过,我们很期待。
(演出当天,他们的每一首歌都引发万人大合唱,齐刷刷的乌托邦漫天响。)
大象音乐:题外话,有人很好奇,道长的胡子会定期修剪吗?是有固定一定的形状吗?
脑浊:胡子是定期修,有专门儿的造型师。有时候这一看:”哟,这我看又参差不齐了,该修剪了。”就把那特长的几根给修一下,哎哟,老贵了,修胡子的。
采写_尹棋雯/本期编辑_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