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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著名作家周立波的《暴风骤雨》,是享誉我国现代文坛的为数不多的鸿篇巨制之一,曾荣获1951年度斯大林文学奖金三等奖。
作为最早反映我国农村土改斗争的优秀小说之一,《暴风骤雨》真实地再现了解放战争时期东北地区暴风骤雨般的土改运动,热情地歌颂了土改斗争中觉醒和成长起来的农村新人的高贵品质,生动而深刻地揭示了这一历史真理:。
管中窥豹,时见一斑。通过本篇对以“分马”为内容的下部第二十四章的探讨,不难看到小说在写作艺术和人物塑造方面的成就与缺憾。
小小的“分马”场面(相对于全书而言)中便有三百来户人家,人物可谓众多。但这横截面中的诸多人物却又个个“眉清目秀”,多而不乱。在此场面中,虽有“老孙头选马”“李毛驴挑驴”“郭全海换马”等纷繁事件,读来却觉清晰顺畅,可谓繁而有章。这诸多事件,作者并未让它们平分秋色,而是以能突出中心的“换马”为主,从而使事件有主有从。“分马”时,诸多人物的传神言行,则构成了有声有色的喧阗场面。而“扔货”“巴斗”“倒是谁整的呀?”等明丽的地方色彩言辞的选用,及“白搭牲口”“这个好,那个也不赖”“抠出这个大祸根”“瞅老孙头挑匹瞎马”等语言的运用,则形成了简洁明快,质朴自然的语言风格,使“分马”场面氤氲着浓郁的东北乡土气息,极富民族特色。
郭全海动员的同老王太太换马的人中,老孙头的神态和言行,经作者准确传神的细节处理,如“〖ZZ(〗慷慨〖ZZ)〗地说:‘我那玻璃眼倒也乐意换给她,〖ZZ(〗就怕〖ZZ)〗儿马性子烈,她〖ZZ(〗管不住〖ZZ)〗。’”“神色〖ZZ(〗慌张〖ZZ)〗,却又笑着说:‘……我这真是个〖ZZ(〗破马〖ZZ)〗’”等,其自私而又爱面子假积极的形象,害怕老王太太与他换马的心理,便纤毫毕见了。(引文中着重号为本篇所加。)
纵观全书,郭全海这一主要人物,作者着力塑造了他作为年青一代革命农民的形象,赋予了他爱憎分明、精明能干、先人后己、无私无畏等优秀品质。在短短的“分马”部分中,作者也浓笔重墨地描摹了他的这些优秀品质。
“选马”时,除去郭全海,不仅自私的老孙头是精心挑选,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在个人利益面前,郭的“随随便便”与其余人的重视谨慎构成了第一层对比,映衬出了他的无私形象。
看到“拉后一点点”的老王太太分到热毛子马后“灰溜溜的样子”,老孙头和老田头的态度是好言宽慰,郭全海却毫不踌躇地要和她换马。至此,郭先人后己、团结群众、顾全大局的无私形象进一步丰满。
可老王太太对郭的马也不满意。于是郭便动员其他人与她换马。在此过程中,郭的真心诚意和“大大方方”的态度,与老孙头的虚心假意和心虚害怕的神态,构成了又一层鲜明对比,再次衬托出前者的高尚形象。
浮光掠影,这层层的对比烘托确能更生动地突出郭全海的高尚形象,但细嚼慢品,却又纰漏荦荦。
由全书看来,郭全海是个高尚的人。那么,从与全书中的人物形象一致而使之更真实考虑,在“分马”部分中,作者欲突出郭这一人物的高尚品质,情节处理应是:让郭全海先牵出人人不愿要的热毛子马归自己,而非作品中以上分析的诸多情节——尽管这种处理手法太落窠臼,但与作品中的那种处理所造成的人物的自矛己盾相形,无疑要高明许多。
能否从人物性格的复杂性方面出发,来为作者这种情节处理的失误做辩护呢?
如果说作品中的郭全海先牵走好马后又要与人换“扔货”的情节,是郭一时的私心和恍然的觉悟的心理过程的折射,那么,作者在“分马”部分及全书中所要着力突出的郭的高尚品质的原意,即溢于“分马”部分及全书纸外的郭的高尚形象,便与这辩辞相违迕,不仅别人,甚至连作者本人也难以接受这为他的辩护——后文还要提及的“郭全海到老田头家换马”这又一失误的情节处理,当然更不能如此“他圆其说”。
如果硬要为作者这种情节处理的失误做趋于不勉强的辩护,只有另辟蹊径。
这就是,郭全海忙于革命工作,不懂马的好坏,所以未能在“分马”之始便做出挑出“扔货”归自己的高尚行为——这解释仅能如此评价:“牵强地说不算附会。”因为郭毕竟是农民,这“不懂”的可能性太小(何况全书已将这可能性降到了“零”)。或郭全海在“分马”前太忙,以致忘了自己应先挑出“扔货”这一行动。
因为未曾察觉思维的疏忽和以上情节处理的失误,作者便仍按这思维定势,在“分马”部分的尾声处,安排了“郭全海到老田头家换马”这又一换马情节,欲“登堂入室”地突出郭的高尚形象,实则再次造成了郭的形象与作者的创作原意相悖,即与全书中的形象相悖,而再次南辕北辙地将郭深深推进了失真的沼泽。
郭全海动员人们与老王太太换马的结果,是老王太太把“扔货”换给了老田头——这时,高尚的郭全海应挺身而出,再与老田头换马。
但直到老田头牵着“扔货”回了家后,高尚的郭全海才牵着马来换。
这一失误益发昭著的情节处理,前文已述说过,不能从人物性格的复杂性方面来为作者做“他圆其说”。
更不可以从今天的社会环境出发,说郭全海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别人议论他“爱出风头”,为作者这失误做不虑时境的辩护——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郭全海不会有如此顾虑,人们也不会有这般议论。
此处也找不出类似前文的“牵强地说不算附会”的辩护词,或其他的。
那么,因为疏忽,在“分马”部分中,作者安排了一系列使人物与全书中人物自己的整体形象违迕而失真的情节,便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作为鸿篇巨制的《暴风骤雨》,从人物的真实出发,作者完全应该也能够对“分马”部分推敲删削,以使这部作品更趋近无瑕。
那么,我们的作家在创作小说(尤其是长篇)时,确应注意这一问题:重视情节擘画,重视人物在整篇(部)中每一细微处的形象塑造,切不可因疏忽而造成同一人物在不同处的形象抵牾而使之失真。
因为,再有“艺术”的“艺术”,一旦失去了真实的根基,便难免纰漏荦荦,甚至以瑕掩瑜。
1997年11月1日-5日夜
●王辉锋,笔名燮筱,河南省新安县新城实验学校语文教师,校报《角荷塘》主编,,中国教育报刊社蒲公英评论平台独立评论员,中国诗歌学会教育委员会特聘研究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作者长于文字编辑审校,有需要者可微信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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