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远足”活动拾零
水 夫(笔名)
任性的辞职信,让不平静的世界更加动荡,大家争相效仿,或东施捧心,或者肆意放纵,又或者只是逗人一笑。
校园就像一个牢笼,师生们都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圈子很小,容不下一缕白云,当柳树垂下秀发,树枝芳心乱颤,地上绿色渐渐浓了起来,大家都有一种冲动,这是一种原始的夙愿,还是绿的悸动,又或者只是一时兴起,总之,心早已隔岸相望。世界那么大,我们去看看。
早就有人说过,读完卷书,行万里路,用古代读书人的计量单位,万卷书自不在话下,只是没有读破罢了,而万里路,只是海市蜃楼,学生大多有心无力,更缺少时间,轮子代替了双脚,心就永远走不出那个格子。大自然有其自身的美,说到这里时,我想起了刚看的朱老的那本《谈美》对自然美的诠释,自然美也是人情化的美,被附着了太多的东西,但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可能寻找的就是一份平静,一份亲近自然的惬意,一种零距离的超脱和快意,一种远离喧嚣的恬静云淡。
四月阳光早早的洒在地上,折射出一个一个的流影,天空有着一层淡淡的云彩,或许是工业留给人们的思索,或许是干旱撕裂天空的呻吟,轻轻的风,在空中打着转身,一会儿就离开了。学生们一路高歌,异常兴奋,大约是因为在钢筋混泥土里太久了,我们来自自然,却一直在背井离乡,太阳爬上了楼顶,放着悠悠的光,不慌不忙,到处是粉尘,坑凹的道路和着急的车辆,生活节奏太快,让人迷失,或而背离一个原始的憧憬。工业烟囱笨重,向着蓝天,吐出浊气,气体渐渐上升,遮住了太阳,挡住了云的去路。脚下到处是黑色的尘埃,粉饰了墙壁,俨然像打翻的墨汁画的,空气中有一股酸酸的,刺鼻的味道,那些成天吐气的大怪兽,蚕食着周围的生命,这也许是索取之后的再索取。
公路上车辆匆匆的行走,生活催逼着人不敢停留,过了马路,就看到田地,一垄一垄的庄稼泛着绿光,折射出秋的希望,树上有着新鲜的绿,像新生儿一样,那么阳光,生命如火的年纪,总是匆匆。错落的砖瓦房里,听到了路上的嘈杂,纷纷走了出来,同学们的口号声响彻云霄。
打开相机,想让时间驻足,留下一片美好,小小的框子,装下了一个个青春的声影,这是葱茏岁月最美的见证。不停的按着快门,却总是找不准中心,在迷茫中,错过错过,也许这就是人生。路在山中,这是工业时代鲜明的标志,让我想到生不逢时的愚公,借助神话的力量完成了心愿,如今却早成小事一桩。
蜿蜒的山路上,有歌声,有寒暄声,有私语,有学生错杂的脚步声,后面跟着两辆车,以蜗牛的激情爬行,估计司机快要睡觉了,村子里渐渐人多了起来,路上不时有车辆经过,但藏不住这里的安静,城市的喧嚣让人迷失,乡村的安宁让人沉思。摄影师跑前跑后,大汗淋漓,一会儿又到了山顶上,低头看着镜头,专注而深邃。水夫也跑到这面的山半腰上,用镜头找寻着一些气息,学生们看我拿走相机要照自己,做着各种表情,脸上洋溢着靓丽的青春,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原来我也青春过,记得高中时去四龙玩耍的快意,记得大学时去嘉峪关时的忘乎所以,当一切淡了之后,我们还能记得什么?也只是在生活中不断找寻那种怅然若失,还是扑朔迷离,又或者是灵光一闪的喜悦,还是索然无味的苦闷。镜头里装不下整个过去,昨天的笑脸也许现在毫无意义,但挂在嘴角的也许还应该有其他的什么。
红旗在山路上飘扬,队伍在山路上前行,老远就看到黄河了,黄河俨然和周边的黄土一个色调,只是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一个陡坡下了之后,就有了罗密的房子,水渠流着黄土色的浑浊的水,还有一个个石头堆砌的小桥,这不正是那句“小桥流水人家”吗?但我想马致远笔下的水绝不是如此的浑浊,也让本来蛮有诗意的意境逊色了不少。路边还有几个妇女捡在苦苦菜,这在小时候大家不屑一顾的植物,现在却成了稀罕物件,而且还相当得宠。
前面的路窄了,呈现在眼帘的有几个池塘,水浅绿色,水里有许多呈带状的植物,植物上还有一些土绿色的小带子,这不正是那句“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吗?可水的不清澈又让人败下兴来。有几个中等年级的人,坐在河边垂钓,也许钓鱼本身钓的只是一种心情罢了,前面好多堆石子儿,还有几个锈迹斑斑的大机器在河床上,在黄河边都能看到像这样的机器和石子儿堆,这种破坏河床的做法,大家褒贬不一,但人家还是我行我素。黄河石,这是自然雕琢,洗刷的艺术,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兴了起来,有好多人闲暇时就拿个袋子,在黄河边转悠,被有幸选中的还会被洗净,上蜡,装底座,这些被自然渲染的被注入人性化的没有感情的石头,最终变成了艺术,但总归只是玩物罢了。
黄河历史上多次泛滥,两岸的人们苦不堪言,如今,黄河俨然成了一头羔羊,没有了波涛汹涌,也很少看到一泻千里,主要是因为一个个水电站的“功劳”,人们似乎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其实我们能控制的似乎只有自己的手脚,总觉得扼住命运的喉咙的那句是多么的可笑,当不可抗拒力将要或者即将发生时,或者当飞来横祸来临时,命运到底在谁的手里,关键不是命运的归属权问题,而是我们生活的态度,如果不去改变,或许生活将是一成不变的枯燥,一旦尝试改变,或许生活将会有焕然一新的欣喜,可谁知道哪?我们只有问题,命运会给于答案。
黄河可控制后,两岸的人陆续的多了起来,地也变成一垄一垄的,近处还有一个河滩,空荡荡的,这些河滩夏天都会被水漫过,所以现在闲置了起来,同学们就到这片开阔地上休整,半个小时之后,大家开始戏耍开来,各种在我看来原始的游戏,都被从记忆的坟墓里挖了出来,空气中流窜在一种忘我的超脱,这时没有学生和老师的区别,大家更像是朋友一般,平时也如此是不是更好?老师不似高高在上的神仙,不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不是燃烧的蜡烛,不是吐丝的蚕,不是所有被冠之的名号,只是老师,那么和老师成为朋友式多么容易的事。老师不是多么伟岸的职业,只是把所知道的讲出来,老师不是那么魁梧的高参,只是将为人处世做出来,仅此而已就好了。
欢乐总是短暂,痛苦总是长命,又要踏上回家的路,回家的路总是熟悉,但总能多几分期待。在外求学的年岁里,我总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出去,这种期待也是快意的。爬上了急陡的山峰,走过了只有一辆车能过的桥,我们又愉快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爬上了路边的一座小山,想看看风景,山上有各异黄河石,山的远端有一座傍山的寺庙,庙中青松挺拔,楼台错落有致,再远处有着与此不协调的大烟囱,回过头来,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一棵榆钱树,这种极普通的树,生命力是何其的顽强,山上只有顽石,不知道它是怎么样爬上来的,又在这里生根生长的,不太茂密的树上,却有着少有的干练,凝重和尊严。我拿起了相机,几下就把它烙在了记忆的深处。
青春的路也许太匆忙,要学会执着,更要学会放弃。前方的路也许太迷茫,要懂得远望,更要懂得乘风御行。■作者:武辉
甘肃中恒学校语文教师,踌躇在三尺讲台上的80后,踽行于只言片语间的青年,醉心云雀自由翱翔的快意,不羡雄鹰展翅高飞的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