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乌云压山,电闪雷鸣。
一个女子身穿一件羽蓝色长裙,乌黑浓密的长发随风乱舞。
她站在悬崖的边上,仰望苍穹,泪水流满了脸颊。流过下巴,流过脖颈,消失在衣领内。
她身后不远处,一个身穿暗红色龙袍的男人,长发飞扬,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他的身后站着好多人。
他们的嘴巴都是不停的开开合合,但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也许是风太大,将声音吹散了。
女子很久之后终于回过头来,眼睛里布满了绝望,她看着眼前离她不远的男人。
轻起朱唇,呢喃道:“既然是这样的结局,那么,为什么上天要让我们彼此相遇。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到这里来?呵呵,兄妹?”
女子说道“兄妹”两个字的时候,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弯腰扶着自己的胸口。
瞬间,她身后的石块蹦跶着滚下悬崖。
“不要在退了,我不过去,不过去。你站在那别动。”男人看着女子身后的悬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惊慌失措的摇晃着手臂。再退一步,她就很有可能掉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奇怪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我做错了什么?”女子仰头,对着乌云滚滚的天际嘶吼道。
“云儿,跟我回宫,跟我回宫,求求你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相信我。”男子痛苦的哀求着。
女子看着他,摇头:“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你受万人的唾弃,我不要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不要。”女子抱头痛哭。
叮叮叮。
闹铃不停的响着,床上的女孩烦躁的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伸手按掉闹铃。
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房顶一会儿,女孩儿自言自语道:“一场好梦刚到最精彩的时候,就这么被这死闹铃声打破了。唉,可惜啊。怎么每次到这里就被打破啊。”
刘小悦烦躁的抓抓自己本来就乱糟糟的短发。
话说这已经是她第二十九次做这个梦了,奇怪的是,每一次都会在同一个地方被外界吵醒。
刘小悦是个幻想家,对于梦境里的东西总是有着异于常人的追求。
当然,她不是追求意义,而是结果。
在她看来,一个梦境就如同一部微型的电影,一部电影没有开端可以,没有结尾,很让人纠结。
“下面的究竟怎样发展啊。想想,女子说完转身跳下了悬崖。那男的应该很痛苦的喊道:‘不要啊’。然后跟着跳下去吧。”女孩坐在床头一边比划,一边说。
“刘小悦,还不起床,上课就要迟到了,还在那糊思乱想。”
刘小悦,年龄十八,历史系大一学生,爱好游泳,尤其是自由花样游泳,性格开朗。
刘小悦转头,视线下移,看着同室的好友说道:“几点了?”
“你自己床头不是有表吗?做梦做傻了?”女孩丢给她一个白眼说道。
“哦。”刘小悦拿起闹钟一看,双眼瞪的老大,就差眼珠子没有调出来了。
不得了了。刘小悦赶紧扔了钟表,翻身起床。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拿上洗漱用品向着洗漱区跑去。
同室的同学看着她那堪比军训的速度,无奈的摇摇头,每次都这样。
当然,对于刘小悦的这种神神叨叨的做法,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课堂上,老师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课题。
刘小悦手支着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艳阳高照。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射到她的身上,好……
错了,应该是热剌剌的阳光刺穿玻璃,打在刘小悦的身上。
可是刘小悦浑然不觉的刺目,面朝着天际,闭着眼睛,进入了梦想。
“刘小悦。”老师转身,抬头,看到坐在窗户边上的刘小悦似乎没有在听课,于是点到她的名字。
果然,没有人回应他。全班同学齐刷刷的看向那个呼呼大睡的人。
“刘小悦。”一声狮吼过后。
砰的一声响。
全班同学为刘小悦默哀。
刘小悦手一脱,一下子半边脸磕在了桌子上,发出巨响,同时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
叮铃铃铃。
“为什么又是到这里?哎呀。”扶着半边疼痛的脸,刘小悦埋怨的看着同桌说道:“你干嘛不叫我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晃你,你都不醒。”同桌丢她一个大白眼说道。
“不过,什么为什么又是到这里?”同桌好奇的问道。
“啊?没事。话说今天是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了,太高兴了。呵呵。”刘小悦忽然开心的说道。其实是在转移话题。
她不会告诉同桌说,她一个月都在执着做着同一个梦,更加执着的想要知道这个梦境的结局。
今天是周五,放了学后就可以回家了。刘小悦十分的开心。话说谁愿意住校啊。再好的宿舍也比不上自家的窝啊。
最重要的是,在家里的浴缸里,她可以练习闭气。
刘小悦一放学,匆匆的到寝室里跟室友打了声招呼就坐上公家车回家去了。
晚上,刘小悦早早的吃了饭,对着刘妈妈说道:“妈,我上楼洗澡睡觉去了,没事别叫我啊。”
“你这孩子,这么早就睡啊。”刘妈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呵呵,是啊,学校里早睡不了,在家里当然要补会来了。”刘小悦嘻嘻的笑着说完,转身上了楼。
刘小悦上楼后迅速的钻进了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的水,然后拿来计时表,脱了衣服,躺进浴缸里。
“呵呵,这次一定要超过八分钟。嗯,开始。”刘小悦说着按下计时按钮,将头完全的没入水中。
计时表在快速的变化着,七分钟过去了,水里的刘小悦双腿一抽,然后开始挣扎,浴室里一时间水花四溅。
水里刘小悦还在拼命的挣扎,挣扎。
计时器突然停止了,表上显示时间为18:00,浴缸里也安静了下来,水里的刘小悦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浮在了水面上。
整个房间内,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安静。
艳阳高照,树影婆娑,水波荡漾,鸟语花香。
本应是一派平和景象的刑部尚书李严标的府上却是一团热闹。
“呀,快来人啊,三小姐落水了”一个身穿绿衣的丫头状似惊恐的捂着嘴巴叫道。
可是,如果拿下她掩唇的手,你会看到她是唇角上弯的在笑,而不是受到惊吓后,长大嘴巴惊恐的样子。
一身粗布破衣裙的女子听到惊叫声,似乎受到了惊吓,脸色苍白的踉踉跄跄的拐过圆形门洞跑过来。
她嘴里直嘟囔着:“不要,不要,云儿,我的云儿。”
虽然女子一身破旧的衣裳,但是也丝毫没有破坏掉她的美丽。
绿衣丫头看到三姨娘白二娘失魂落魄的跑过来,慌慌张张的迎了上去,“三姨娘,你快去啊,三小姐她落水了,你看她平时就傻呼呼的,这要是一落水,在生个什么病,呀!这不是更加的傻了吗?”
绿衣丫头看似焦急的样子,可是她总是左躲右闪的挡着白二娘的路,不让她快些接近荷花塘。
白二娘看着水里女儿扑腾着水直呼救命,可是这绿萍就是不让路。她心里焦急万分。
“绿萍你让一下啊,云儿就要沉下去了。”白二娘焦急的苍白的脸上更加的白了几分。
“哎呀,你看我,挡着三姨娘的路了,那你快点去啊。”绿萍说着侧身让开了路,可是背地里,脚伸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白二娘摔倒在地上。
“哎呀,三姨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啊,快起来。”绿萍看着白二娘摔倒在地,脸上闪过一抹阴险嘲讽的笑。然后故作惊讶的大叫一声,上前去扶白二娘起身。
可是白二娘的身体刚起到一半。
“啊”又是一声惨叫,白二娘又一次扑在了地面上。
“哎呀,三姨娘,真是对你不起,你看绿萍我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手滑了。”绿萍面带愧疚的说道。
可是你仔细的看,就会发现她的嘴角那隐约的笑意。
“没,没事,我自己起来就好。”白二娘看着自己因为两次摔在地上磨破皮的手,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自己颤颤抖抖的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绿萍得意的站在一边,看着白二娘笨拙的起身。
白二娘焦急的走向池塘,没有多想,噗通一声,她跳下了荷花塘。
绿萍看着已经停止挣扎的傻子三小姐和跳下去的病弱三姨娘,嘴角勾起一抹轻蔑阴狠又有点得意的笑。
过了一会儿,绿萍感觉差不多了,状似惊恐的吼道:“快来人啊,来人啊,三姨娘,三小姐落水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经她这么一吼,不一会儿荷花塘边聚满了人。
大夫人苏月心,二姨娘杨欣婷,大少爷李墨霆,二小姐李墨兰,四小姐李墨香,还有被奶娘抱着的五少爷李墨玉。
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个下人都围了过来。
“快,快下水救人,老刘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让人下水救人啊?”大夫人苏月心状似紧张的喊着身边的管家老刘。
在场的下人都知道,要是谁不听大夫人的话,擅自下水救了三姨娘三小姐,那么死的就会是自己。
李墨霆看着下人们一个个的只知道低着头,谁也不敢下水救人,本来就冰冷的脸上更显的冷了几分。
“噗通”一声响。
“大少爷。”
“墨霆?”
刘管家和苏月心同时惊呼。
“快,快下水救大少爷啊。”刘管家一把将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男仆推进了水里。
紧接着噗嗵噗嗵,好多人下了水,一致的游向李墨霆的方向。
岸上站在苏月心身边的,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身穿一件碧色团花折枝牡丹锦裙。飘逸的长辫,头上挽着别致的流苏髻,云鬓间插着镶珊瑚宝石笄。白净的脸蛋上写满了不爽。
她就是李严标的小女儿,李墨香。排行第四。
李墨香看着大哥跳下水,有些不高兴了。
“娘,大哥干嘛那么紧张那对不要脸的母女啊?”
“你大哥他脑子有问题,今天就是救了他们,你父亲也不会感激他,多看他一眼的,你父亲只关心那对贱人。”苏月心满腔怒火的看着水中的儿子,那是她亲生的儿子,却从来不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还老是和自己对着干。
她做这些为了什么?还不是为的他和墨香好。可是他一点都不领情。
水里,李墨霆阴沉着脸吼道:“都围着我干嘛?快要淹死的人是我吗?还不快去救三小姐,三姨娘。”
“快,快救三姨娘,三小姐。”刘管家说完看向大夫人,苏月心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紧张愤怒的盯着水里的儿子。
等仆人们将白二娘和三小姐李墨云两人救上来,她们二人早就没气了。
两个人均是鼓鼓的肚皮,苍白如纸的脸色。
李墨霆上岸,推开众人,伸手探向李墨云和白二娘的鼻子,已经没有意思呼吸了。
在探向她们的脖颈,还是没有意思的跳动。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死心,只要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会都放弃。
于是他冲着后面的人吼道“还不快给三小姐三姨娘将肚子里的水压出来。”
众人一听赶紧看向大夫人和刘管家。
大夫人苏月心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死人,不耐烦的挥挥手,表示可以做。
苏月心想:哼,我就不信,两个已经死透了的人还能因为排除肚子里的水而活过来。
得到大夫人的同意后,众仆人们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给地上的两个人排水。
可是水都排了一地了,两个人还是没有一丝的生命迹象。
李墨霆看着两具尸体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猛的一转头,正好对上他娘苏月心阴狠的笑脸。
苏月心下了一跳,脸瞬间的变了颜色。“墨霆?”她心虚的唤道。
“你满意了,啊?满意了是吗?她们母女两人碍着你什么了?非要致她们于死地?”李墨霆疯了一般嘶吼道。
“墨霆,你胡说什么?什么我要致她们于死地,是他们不小心掉进去的。”苏月心脸色更加的白了,声音颤抖的吼道。
“哼,不小心,不小心?哈哈哈,好一个不小心啊。”李墨霆仰头狂笑。忽然停止了笑。脸一下子冰冷的可怕。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母亲,嘴上说道:“管家,通知父亲,三姨娘死了,三小姐夭折了。”
“这个。”刘管家犹豫的看向大夫人。
“怎么?三小姐死了父亲不应该回来吗?”李墨霆冷声说。
“这。”管家皱眉,为难的看着苏月心,不敢答话。
“看我做什么?大少爷说什么照着做就是。”苏月心心虚的转头走了。
杨欣婷在这场悲剧的戏里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呢?
杨欣婷抱起七岁的儿子李墨玉,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不吭不响的看着大夫人母子的争吵。
十五岁的李墨兰紧紧的贴在娘的背后,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此时微微有些苍白,她的眼睛始终不敢正眼看一下地上的两人。
但是她此时在想:李墨云死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得到父亲多一点的爱了?
七岁的李墨玉好奇的看着地上挺的直直的,没有一点动静的姨娘和姐姐,用他那稚嫩的童音问道:“娘,姨娘和姐姐怎么不起来,日头都到头顶上了,娘。”
“五少爷,要叫姨娘。”杨欣婷在儿子又一次的唤她娘时打断了他,同时也是在转移话题,她不想要纠缠着这个话题不停。
然后抱着李墨玉拉上李墨兰快步的走远了。
“什么?你再说一边?”李严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瞬间白的可怕。
他听到了什么?白二娘死了?云儿夭折了?这,这怎么可能?前天他出门的时候她们还是微笑着将他送出大门的,怎么他刚出门两天她们就双双死去。
“怎么回事,是谁干的。”他不能自控的揪住前来报丧的家仆李勇,嘶吼道。
“回老爷,不慎落水淹,淹死的。”李勇满头冷汗的回答。
“淹死的?不慎落水?你们难道是死人吗?我养你们何用?你们不知道救她们母女吗?”李严标一脚将李勇踹出好远。
夜黑的阴沉,就像此时李严标的心情一样。
“严标,什么事情非要今夜赶路回都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上位。
他身后的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寿字,老人一身威严的气势一点都不输于李严标。
这就是李严标的老师,上一任的刑部尚书叶老。
“老师,严标本想陪老师几日的,无奈家中有,急事,不得不回,还望老师原谅。”李严标说道“急事”两个字的时候,嗓子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里一阵发痛。
今天是他老师的寿辰,他怎么可以将自己家的丧事说出来,破坏了老师的寿辰呢?
“家里出事了?什么事啊?严重的很吗?那是要赶紧回家的。”老人一听李严标的家里出事了,眉头一紧,担心的问道。
“呵,老师真是,哎。”李严标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长长的叹息一声。
“快些回去吧,看你的样子,肯定担心急了,为师也就不强留你了。”
“谢老师谅解,严标一定会再来看望老师的。”李严标双手抱实,鞠了两个九十度的恭说道。
“恩。走吧。”老人挥挥手,慈祥的说道。
李严标离开老师的府邸后,日夜兼程,第二日傍晚的时候到了家门口。
掀帘下车,没有想象中的白布,白灯笼。此刻他的心里在想,是不是没有死?这是他心里最后的希冀。
苏月心,杨欣婷,李墨霆,李墨兰,李墨香还有七岁的李墨玉都站在大门口等待着他下车。
李严标一妻两妾,两儿三女。现在只看到一妻一妾,两儿两女。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以往的时候,墨云和二娘虽然总是站在不起眼的地方,但是只要他一下车,墨云就会欢快的向他奔过来。
可是此时。
“老爷”,苏月心看李严标下了车赶紧迎上去,伸手想要扶他一把,李严标狠狠的摔开她的手,指着大门顶,吼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着,双目猩红。不知道是赶路累的还是伤心所致。
他冲着大夫人苏月心吼道:“不是说二娘和云儿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发丧?啊?”
“老爷,一个姨娘,和一个孩子,发什么丧啊?”苏月心委屈的轻声回道。
“姨娘?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李严标冷笑着瞥了她一眼,里面是慢慢的嘲讽和鄙夷。再也不看一眼苏月心,大步的走进门。
李严标早就看着苏月心不顺眼了,仗着自己父亲是丞相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总是对白二娘百般欺凌。
要不是白二娘总是对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想丞相大人,墨霆,墨香。他早就对苏月心不客气了。
平日他在家的时候,她也不敢太过放肆。他才出门几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二娘的死与她是否有关呢?李严标不敢往下想了,要是有关的话,他要怎么办呢?他是刑部尚书,专管国家法规,可是,哎。
匆忙的走进门,快步走向府中最偏远的西北角的一个不大,但是很干净的小院。
进院子便看到了躺在门里的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旁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伤心的哭着。
那是墨云身边的丫头,瑾儿。她都比着一帮嫡母,姨娘,姐妹要来的有心。
李严标的身体剧烈的颤了一下,浑浑噩噩的走进他们。
地上,两人的面色均是苍白的。但是奇怪的是白二娘的脸有些水泡过的浮肿,可是李墨云的脸除去苍白,并没有该有的浮肿。
李墨云比白二娘在水中的时间要长,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伤心的李严标和愤怒的李墨霆都没有注意到这点。
李严标走到白二娘的身边,双手颤抖的举起,想要触摸一下自己的妻子。
是的,如果不是苏月心是丞相的女儿,这个可怜的女人应该是自己的妻子的。
可是她甘愿让出自己的正妻的位子,甚至连二姨娘的位子也让了出来,做一个三姨娘,全都是为他着想。
他李严标愧对白二娘的一番情意。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么孤独的躺在这里,他的心好痛,颤抖的手始终高举不知道能落向何处。
再看看身边那道小小的身影,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他失声痛哭,哀吼道:“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啊。”
“老爷,呜呜,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如果不是奴婢回家看母亲,小姐和姨娘也不会淹死了,呜呜。”瑾儿一边哭着,一边悲痛的说道。
苏月心,李墨霆一干人等进院子,就听到了李严标的一声哀嚎。
顿时苏月心的脸黑了个彻底。几步来到李严标的身后怒吼道:“我才是你的夫人,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抱着她哭吼你的妻子呢?”
“哈哈,你?”李严标疯了一般狂笑,回头恶狠狠的瞪着苏月心,冷硬的说道“你也配。”
如若是平常的时候,李严标断然不会这么说的,可是现在他心爱的人死了,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给害死的。
但是他能怎么办,送她到官府申办吗?他做不到,也不能。杀死他吗?更加不能。
于是就只有用语言来攻击她。反正白二娘已经死了,她以后再也不用怕她被这个女人伤害了。
“你,李严标,你有今天别忘了是谁的功劳。”苏月心气的脸都绿了。
“哼,如果丞相大人知道她的女儿是个恶毒的女人,你认为他还会认你吗?”李严标冷冷的睨她一眼。
苏丞相公正廉明是出了名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公正廉明的丞相,他的女儿竟然是个善妒恶毒的女人。
这实在是有辱苏老的面子啊。
还好,他的大儿子墨霆没有像她母亲一样。
“你。”苏月心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哼。”看着她那张脸,就感觉很恶心,李严标冷哼一声不在看她一眼。
转身,对着刘管家说道:“老刘,定两幅棺材,要上好的,还有……”
苏月心在李严标对她冷眼相看的时候,心里怒火恒生,只想着对那两母女的恨,怒瞪着那两具尸体,真想把她们一把火烧了,让她们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就在这时,原本闭着眼睛的李墨云猛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像是被吓到了。
“小,小,小姐。”瑾儿正跪在李墨云的身边哭的悲戚,突然被李墨云的动作震的丢了心魂,两眼直直的看着诈尸的人。
“鬼,鬼,鬼,呃。”苏月心看着李墨云一下子坐了起来,心腾的一下跳到了嗓子口,惊恐的伸出那颤抖的如筛糠的手,指着李墨云,艰难的说出一个鬼子,再也承受不了眼前的惊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站在门外的一众下人也是一个个面如白纸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到吸着气,不敢出声。
“炸,炸,炸。”刘管家也是惊恐的看着李严标身后猛然坐起的人,磕巴的说不出下一个字。
李墨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傻愣愣的看着那坐起的小人。
李严标看着他们一个个像是看到鬼的样子的表情,眉头深锁,冷声问道:“老刘,怎么了?”
刘管家颤抖的伸出手,指向他的身后:“三,三小,小,小姐。”
李严标疑惑的转头,眼睛瞬间睁大,“云儿?”
李府西北角,在那一个不是很大,但是很干净安静的小院里。
一个身穿鹅黄色百褶裙,头上梳着两个娃娃髻的小女孩,瞪着一双水灵明动的大眼睛,粉嫩的小嘴嘟的老高,白皙的小脸粉嘟嘟的十分的可爱。
她独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肉呼呼的一双小手支撑着下巴,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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