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金属在西方之早期岁月第三部分 —— 斯堪的纳维亚风暴

死亡金属在西方之早期岁月第三部分：

斯堪的纳维亚风暴

（选自重型音乐杂志第28期）

文／Michael De Los Muertos

翻译／崔倩倩

死亡金属在美国由“死亡”（DEATH）、“病态天使”（MORBID ANGEL）和“生死讣”（OBITUARY）这三支乐队倾力创造，随后被来自英国的乐队“残骸”（CARCASS）日益完善，而且注定要在世界重金属圣地——北欧广泛传播。

在1986年到1992年这段时间中，挪威和瑞典是全球最大，也是最狂热的重金属炼造地。20世纪80年代后期，正当死亡金属暴风骤雨般横扫美英两国时，挪威人开创了一种崭新的金属风格：黑金属（Black Metal）。本文并非一篇关于黑金属起源的文章，虽然黑金属是众多文章、书籍的主要题材，比如Michael Moynihan执笔的《混乱诸神》（Lords of Chaos）（本书于1998年在美国发行），而是着重讲述挪威、瑞典的黑金属与死亡金属的交汇融合，以及这两种音乐形式间难以磨灭的紧密联系。

就像我们讲过的其他传奇故事，同样，瑞典死亡金属也始于几名青少年聚在一起创作音乐。1987年，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Nicke Andersson（鼓手），Alex Hellid（吉他手），Leif Cuzner（贝斯手）和Daniel Strachal（主唱），这几个学校死党组建了“头脑反常”（BRAINWARP）乐队。一开始，他们主要演奏硬核风格的歌曲，但是随着美国死亡金属对其的影响不断加深，乐队开始尝试这种金属新风格。接着，乐队更名为“虚无主义者”（NIHILIST）。在“虚无主义者”待了一段时间之后，Daniel Strachal认为乐队与自己的喜好不符，便离开了乐队。然后，他作为鼓手加入了一支名为“脑白质切断术”（LOBOTOMY）的死亡金属乐队。1988年，“虚无主义者”着手准备在斯德哥尔摩的“Z录音室”录制首盘小样。乐队几近绝望之时，连忙找来在当地乐队“病态（MORBID）”演奏的Lars-Göran(“L.G.”) Petrov和Ulf (“Uffe”) Cederlund接任主音和二琴的位置。

这些年轻的金属党中，年仅17岁的L.G. Petrov可谓是黑金属和死亡金属之间的纽带。自1987年，他加入了当时名为“DRUTTEN”的“病态”乐队。“病态”成立于1986年，是一支突破性的黑金属乐队。来自瑞典斯德哥尔摩的“病态”和来自挪威奥斯陆的黑金属乐队“MAYHEM”（残害）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关联。可以说，MAYHEM是黑金属运动之父。事实上，“病态”主唱L.G. Petrov的朋友Per Yngve Ohlin来到奥斯陆之后加入MAYHEM，成为乐队了的主唱并自称Dead。Per Ohlin内向、古怪，喜爱在脸上涂抹黑色和白色的油彩，也就是所谓的尸脸。1991年4月8日，他饮弹自尽，用手枪一枪打爆了自己的脑袋。乐队其余成员发现了他的尸体，然后四处张扬声称他们吃掉了尸体的大脑（这很有可能是乐队编造的谎言）。MAYHEM和其他与此有关联的音乐家，例如Varg Vikernes相继犯下了诸多臭名昭著的罪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现实生活中与死亡相拥的并不是死亡金属，而是他的表亲黑金属。L.G. Petrov是这二者间的衔接。

就在MAYHEM的成员继续扩散他们的恶名之时，L.G. Petrov已经和他的同伴创造了瑞典死亡金属。“虚无主义者”1988年3月录制的小样名为“过早尸检”（PrematureAutopsy），反响甚好，乐队因此有机会在斯德哥尔摩金属圈中进行现场演出。Leif Cuzner转弹吉他，乐队成员便找来Johnny Hedlund担任新贝斯手。1988年底他们又录制了一盘小样“支离破碎”（Only ShredsRemains）。随着小样渗入欧洲的卡带交易市场，“虚无主义者”名声大振。乐队创造出的音乐风格前所未见：瑞典式硬朗的死亡金属。比起美英泥浆范儿死亡金属，瑞典死亡金属是更为“干涩”的特有音质，当然，这种音色有着无法抗拒的狂躁锐利之感。就这样，“虚无主义者”一手建立了这种新风格的死亡金属

如同一条巨型章鱼，“虚无主义者”已经将触手伸及到了“脑白质切断术”、“病态”和MAYHEM这三支乐队，其影响力还在不断扩张。拜“虚无主义者”所赐，瑞典和挪威金属圈建立了友好关系，这便引起了Jon Kristansen的注意。这名年轻人又名“金属雄狮”（Metalion），来自挪威萨普斯堡（Sarpsborg），是电子杂志《杀手》（Slayer）的制作人。（很荣幸我与Metalion志趣相投，2000年，他为我的小说《金属与阴谋（Fire，Metal，Blood and Money）》撰写了书评。现在他仍然活跃在金属圈。）Metalion喜欢“虚无主义者”的音乐，并且认为他们可以使自己正在创建的厂牌大放异彩，因此他邀请乐队加盟他正在制作的唱片，与此同时参与唱片制作的还有英国死亡金属乐队“残骸”、“失乐园”（PARADISE LOST）和“战神”（BOLT THROWER）。这张唱片很有可能成为第一张将瑞典死亡金属向全球传播的专辑，但很可惜该张大碟胎死腹中。1989年8月，“虚无主义者”录制了另一盘小样“沉溺”（Drowned）。乐队的音乐在此达到了新的高度。

然而，事情并非一帆风顺。乐队其他成员与贝斯手Johnny Hedlund不断发生冲突。众所周知，Johnny直言直语，和其他成员产生矛盾也是在所难免。“沉溺”录制完成后不久，乐队成员决定不再与Johnny共事。但是，他们没有开除Johnny，继续乐队的职业生涯，反而共同结束了“虚无主义者”的短暂历史。几天之后，Nicke Andersson,L.G. Petrov, Alex Hellid 和David Blomqvist重聚在一起，只是把乐队取名为“埋葬”（ENTOMBED）。

1989年9月，“埋葬”录制了他们的第一张小样“生命继续”（But Life Goes On），引起了“耳痛唱片”（Earache Records）的兴趣，这个签下“残骸”的厂牌很快带给乐队一纸合约。1990年，“埋葬”在“耳痛唱片”旗下发行了第一张大碟“通往地狱之路”（Left Hand Path）。同年，“食尸鬼”（Cannibal Corpse）开始了其作为“新世界死亡金属之王”一员的统治，而“埋葬”和“虚无主义者”及其后裔则荣登“欧洲死亡金属之王”的宝座。

与Johnny Hedlund决裂是死亡金属历史的转折点。在被赶出能够使自己走向成功之路的乐队后，Johnny组建了自己的乐队——“释放”（UNLEASHED）。1990年3月，“释放”第一张小样“黑暗无尽”（The Utter Dark）发行，几个月之后即推出第二盘小样。两张小样顷刻售罄。“释放”吸引了“世纪传媒”唱片公司（Century MediaRecords ）的注意，随即与这家来自德国的年轻厂牌签约。到此为止，你已经看到了瑞典死亡金属如何在海外得到推广：“埋葬”在英国发迹，“释放”则在德国大施拳脚。死亡金属的统治正在不断扩张。

前文中我将“虚无主义者”比喻为章鱼，但章鱼只有八只爪；事实上，“虚无主义者”的影响比这要大得多。乐队不仅创造出一种新式死亡金属，而且乐队成员与其他北欧死亡金属乐队关系密切。David Blomqvist离开“埋葬”之后便加入另一支瑞典乐队“肢解”（DISMEMBER）。“肢解”乐队老而弥坚，2007年还继续唱片录制工作，在死亡金属领域摸爬滚打2 0多年来，他们一直保持自己的风格。（“肢解”的一名成员和“释放”乐队也有不小的交情。Johnny Hedlund起初并不是“释放”的主唱，这个位置的人选是Robert Sennebäck，但他后来离开“释放”转而投奔“肢解”，直到1998年他才离开。）“虚无主义者”及“埋葬”的成员Uffe Cederlund组建了一支乐队“直升机”（THE HELLACOPTERS），这支乐队在瑞典有大批追随者。Nicke Andersson同样组建了自己的死亡金属乐队“特雷布林卡”（TREBLINKA），乐队名字取自阿道夫·的一家死亡集中营。“特雷布林卡”后来改名TIAMAT，音乐风格也转为瑞典式气氛死亡金属。还有许多只要你能叫得上来的瑞典死亡金属乐队都或多或少与“虚无主义者”，即“埋葬”紧密相连：例如KONKHRA，THERION，“坟墓”（GRAVE），CARNAGE），“大敌”（ARCH ENEMY）等等。

当这些乐队名声大噪时，也就是1990年到1993年，死亡金属已经发展成熟。它是一种全新而又独特的音乐形式，虽然带有过去音乐风格的影子，但又与众不同。从20世纪80年代，死亡金属血淋淋地爬出弗罗里达郊区的车库，到“虚无主义者”及其后裔如同滴血玫瑰般在瑞典和挪威播下血种，死亡金属统治了重金属世界。这就是死亡金属在西方从诞生之日到发展壮大的血腥历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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