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玻璃制造商想为预防校园枪击案做点事

Claire Martin | 2014.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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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美国康涅狄格州纽敦（Newtown, Conn.）的桑迪•胡克小学（Sandy Hook Elementary School）发生了一起校园枪击案。自那时起，美国各地的学校对安全问题给予了更多的重视。

学校购买安装了诸如监控摄像头、应急按钮以及刷卡进出系统之类的常见设备。除了这些，市面上还出现了不少针对校园安全的新发明。防弹白板就是其中一例，它可以作为盾牌，帮助老师在教室里保护学生。还有人研发了一种手机应用，手指轻轻一划就能封锁整个学校，进入警戒状态。市场调研公司IHS Technology预计，到 2017 年，学校安保系统市场将从 2012 年的 27 亿美元增长至 49 亿美元。

克里斯托弗•卡皮洛夫（Christopher Kapiloff）看着一块已经通过他公司检测的玻璃，这种校园防护玻璃（School Guard Glass）受到枪击或者球棒和锤子一类物体击打的时候，表面会出现裂痕，但是不会一块一块碎开来。

有人提议，可以想办法把袭击者阻拦在教学楼外，尽可能多拖延一些时间，让执法人员有时间赶到现场，以此来防止校园悲剧发生。为此，马萨诸塞州亚当斯（Adams, Mass）一家叫做校园防护玻璃（School Guard Glass）的新公司发明了一种强化玻璃。这种玻璃至少能够挡住入侵者四到六分钟。

两年前桑迪•胡克小学那场枪击案中，第一个 911 报警电话拨出约三分钟后，便有警察赶到了桑迪•胡克小学，一分钟后，更多其他的执法人员也陆续赶来。到了现场后，他们发现前门旁边的一块玻璃上有一个枪击造成的缺口。

公司位于马萨诸塞州皮茨菲尔德（Pittsfield, Mass.）的一个生产车间里，工人们正在检查玻璃。

桑迪•胡克小学枪击案造成了 20 名儿童和 6 名教职员工身亡。惨案发生两周后，就有人想到了校园防护玻璃这个主意。克里斯托弗•卡皮洛夫是家族企业卡皮洛夫玻璃厂（Kapiloff’s Glass）的所有人之一。事件发生后，忧虑在他心头一直徘徊不去，他担心其他学校的学生也会面临类似的危险状况——至少他很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

“整整三天我都睡不着觉，”卡皮洛夫说起枪击案发生后自己的反应，“我心里一直在想这件事。以前我还从来没有为别的事情这么牵肠挂肚过。”

这名新城纽敦的杀手用枪打穿了学校的玻璃才得以进入桑迪•胡克小学，身处玻璃装配行业的卡皮洛夫注意到了这点。卡皮洛夫玻璃厂的大部分主顾是企业和学校。这十年来它还和一家材料覆膜公司 LTI 集团（LTI Group）进行了合作。LTI 集团生产多种产品，其中有一种名叫聚碳酸酯塑料的材料可以覆在玻璃外，使玻璃能够抵挡子弹和炸弹一类的东西。卡皮洛夫玻璃厂和 LTI 集团将合作生产的产品卖给联邦政府机构，美国联邦调查局、美国国家安全局、美国国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和美国总务管理局（General Services Administration）都是它们的客户。

“我们公司为美国联邦政府安装过门。那种门可以承受五英尺开外的 AK-47 突击步枪的射击，”卡皮洛夫说，“你可以用朝着玻璃的中心打上 30 发子弹，但没有一发能破门而入。”

卡皮洛夫对学校和那些高安全系数的大楼都有所了解，他决定想办法，把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化作现实：由于发生的最初那几分钟，往往是学校能否成功化解危机的关键，他要找到一种方法，把那些暴力入侵者拦在学校外面，拖延至关重要的几分钟时间。

他和 LTI 集团通力合作，开始研发一种薄片玻璃。这种玻璃受到枪击或者球拍和锤子一类物体的重击时，表面会出现裂痕，但是它不会一块一块碎开来。

2013 年春天，他和 LTI 集团所有人之一杰夫•贝斯（Jeff Besse）一起创立了校园防护玻璃公司。卡皮洛夫说，今年早些时候他们就开始出售这种玻璃了；截至目前为止，他们的销售额总计达到了约 75 万美元，而且他们还接到了总计 125 万美元的 2015 年订单。

这种玻璃的中心十分牢固。它不像汽车车窗常用的钢化玻璃，也不像桑迪•胡克小学用的那种会碎成一片片的玻璃。相比之下，它的作用更接近于银行和其他高安全系数大楼使用的防弹玻璃。但是和那种往往又重又厚、价格昂贵的防弹玻璃不同，校园防护玻璃更薄更轻。防弹玻璃的厚度从 0.75 英寸到 3.75 英寸不等，要想在门上安装这种玻璃，还得保证门的重量足够支撑玻璃的重量。LTI 集团和卡皮洛夫玻璃厂此类防弹玻璃最低售价 50000 美元一块，而对大多数学校来说，这一价格太过昂贵。

和防弹玻璃不同，校园防护玻璃只有四分之一英寸厚，包括安装费在内每块门玻璃售价约 1000 美元至 1200 美元。这种玻璃不重，现有的门和窗框完全可以承受住它的重量。

卡皮洛夫不愿透露这种玻璃的具体结构和原料，只说它的秘方在于玻璃的内层材料。“这种材料能有效缓解爆炸带来的冲击。”他补充说，自己已经申请了几项专利发明。不过吉姆•克劳姆利（Jim Crumbley）认为，不同的学校需要的安全措施各不相同。他是一名私立学校安全专家，同时还是非营利组织美国安保行业协会（Security Industry Association）的一名志愿者。“要是学校里有毒品交易和帮派活动，那装一套多功能监控摄像系统要比在前门装专门的玻璃有用得多，”他说，“在装这装那之前你得了解整个学校的情况。”

克劳姆利还认为，学校应当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日常校园生活中的安全威胁上，关注诸如陌生人试图把学生带出学校、社区犯罪蔓延至校园之类的事情。比起防范大规模校园，还是把学校有限的经济资源用于防范这种潜伏在日常校园生活中的危险更好。

另一名安全专家菲利普•桑托利（Philip Santore）认为，校园防护玻璃“改变了这个行业”。桑托利是 Ducibella Venter & Santore 的联合创始人。该公司从事安全方案的设计建造，世界贸易中心（World Trade Center）新大楼和计划于 2016 年秋天重新开放的桑迪•胡克小学新校园的安保措施就是由该公司负责的。

几个月前，校园防护玻璃公司聘请了一个从事玻璃防弹性能测试的独立机构，对校园防弹玻璃进行了测试。桑托利从旁观察了整个测试过程。测试者用向玻璃进行射击，随后又用砖头扔它，还用了宽四寸厚二寸的木材、铁锤、撬胎棒、大锤子、铝制棒球棍和铁头靴等等其他各种武器来敲打它。

桑托利说，玻璃撑了超过十分钟之久。

“我的工作就是让某些人没法进到楼里来，”他说，“这玻璃干的也就是这事儿。”

翻译 is 译社 钱功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