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海上牧云记持续热播中,许多看剧的观众们都纷纷被九州这壮阔的世界所吸引,在这个世界里,有很多和人族一样高等的种族,而他们又是那么神秘和陌生。
九州,共有九州,每一个州都有着不一样的故事。羽人的故乡宁州,河络的故乡越州,这些在电视剧里面没有波及的地方,传世一样存在。
◇【宁州】 苍碧色的王座
瀚州东部的彤云山一直被蛮族认为是世界的边境,直到探索澜州的华族宣称,在彤云山以东还有被称为“宁州”的地方,骨骼纤细的夷人居住其中。
那时华族与蛮族兵戈相向,蛮族觊觎东陆的沃土,却缺长期战争的给养,华旗想彻底解决蛮族的威胁,但是战斗力有差距。华族便联合那些善射的夷人,他们与蛮族只有一山之隔。问题是他们看起来太不好战。
华族的使节从澜州出发,乘坐夷人们修长的木兰长船,第一次踏上宁州青色的土地。
这里是无涯的树海,抬头天空都被树叶铺满为苍碧色。华族使节被被那(原文如此)充盈天地的草木气息震慑,几百年上千年的古木摩天而立,无处不是馨香,鸟儿清亮地鸣叫着掠空而过。此时华族刚刚从灾难中恢复文明不久,面对宁州森林的华贵幽静,产生了梦幻般的迷离感,认为夷人一定是没有被大洪水波及的史前部族。
华族与夷人的往来很快被蛮族获知,他们派出最精锐的武士,翻过被视为世界边界的彤云大山,跨越茫茫冰河,发现了唯一的通路,但一座孤峭的雄关矗立在他们面前。这是古老的遗迹【云天之城】,高耸入天,流云也不能渡过,在传说之世前就已存在。与此同时,沿彤云山南麓东上的蛮族武士也找到了建造在密林中的大城【南药】。
蛮族和夷人的冲突就此开始。
但无论是华族还是蛮族,都隐约觉得夷人和他们的区别要远远大于华蛮之别,他们似乎隐瞒着什么……
数十年后新一轮的华蛮战争开启,雪嵩河口的华蛮集市被焚毁,华族商人仓皇渡海南窜,蛮族趁夜包围了夷人的行馆。这一天是七月七日,对于夷人这是个特别的日子。每当这一日他们都集中在行馆中,行某种祭祀之礼。蛮族人厌恶这些夷人,他们已经稳操胜券,甚至不愿给这些夷人以投降的机会。他们准备烧死夷人。但当他们将火把投向木造的行馆时,白羽突破了火焰,羽翼之光弥散在天地间。夷人们冲天而起,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洁白的双翼,他们在月轮中舒展,向下抛射光雨一般的利箭。
那绝不是凡间应有的景象,就像是神罚!
那一日历史被改写,人类终于重新明白,苍空之下,大地之上,并不只有他们一个智慧种族。
他们援引古书《朝天子传》,把宁澜二州的夷人改称为【羽人】。
◇【越州】 南荒烈火
人类终于发现【羽人】这一族的存在,如青蛙跃出井底,看见了浩大的天空,他们不得不从自命的“万物灵长”之位上退下来,意识到有其他种族和他们是平等的。但这也点燃了他们巨大的好奇心。
位于东陆东南的蛮荒之地勾起了人类的探索欲望。这块土地距离帝都天启城并不很远,但要到达那里,必先跨越崎岖诡谲的北邙山。
早期探索北邙山是九死一生的事,这座巨大的山脉被茂密的森林覆盖,隐藏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虫蛇猛兽。直到商路发达的胤朝末年,人类也不曾洞彻这座神秘之山的真面目,商队和旅人沿着开拓出的道路往来,不敢稍有偏离,贸然深入北邙山被看做觅死之旅,因为万壑山风之中,人们往往会看见妖异的影子闪电般穿行在路边密林中。
先民探索北邙山的时候总是迷失方向,迷路的人曾在山中发现巨大的地缝,下面有火光和金属敲击之声,但即使最长的绳索也无法触及底部。如果侥幸不迷路,则会在北邙山顶看见不可思议的高山湖泊。每年秋天迁徙的雁群在湖上落脚,人们于是称之为雁返湖。
雁返湖东南的土地,因其翻越崇山峻岭オ能抵达,定名为【越州】。
人们站在雁返湖边,循着大雁南飞的方向看向西南,越州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与沼泽,瘴气和云雾从丘陵中升腾,目力所及的地方一片蛮荒。这里常有山火,林海上空好像飘浮着战争的狼烟。
到达这里就得返回了,因为再往前走,没有人活着回来过。
皇帝决意深入越州探索,派出了全部由武士和亡命之徒组成的所谓“使团”,意图开辟新商路的商人也加入进来,分为不同的小队越过北邙山,继续向东南推进。
他们首先发现了巨大的沼泽,如同在宛州的梦沼一般,深处会传来雷鸣般的撞击声,仿佛来自幽深的地下,使者们命名它为“大雷泽”。他们无法深入大雷泽,只能绕行,结果发现了布满苔藓和藤蔓的巨大骨架,这些骨架比宛州发现的骨架碎片更完整,似乎是上古巨人的尸体,,但骨架中有奇怪的金属部件,胸腔深处也有,里面似乎有心脏搏动的声音。
在大雷泽的南面,使者们惊讶地发现了越州的原住民。原住民们从幽深的地缝中钻出,眼睛上带着深色的水晶薄片,手持工艺精湛的,对于外来者非常警惕。他们使用一种音节很短促但句子很长的语言,使者们无法和他们交流。他们只有常人一半多的身高,头部偏大,其他特征都很接近人类,使者们便认为他们是当地野人的孩子。但被邀请——这种邀请以弯弓顶着后背为礼节——进入野人所居的地缝后,使者们惊讶地发现原住民们即使耄耋老人也只有人类的三分之二高。
这是人类找到的第二个智慧种族,他们自称为“洛”。使者们是在大雷泽附近的水边找到他们的,便从水而起名。其实【洛族】不一定居住于水边,这之后人类发现洛居住在不同的地域则文化差异很大,远大过华族和蛮族的差别,乃有“山洛”、“泽洛”、“河洛”的区分。
后来这个种族被证明身体内部结构和人类区别很大,人类和羽族还能通婚生育,和洛族却完全不可能。
洛族对于使团非常警惕,没有收下皇帝所赐的礼物,也拒绝透露自己更多的信息。他们中有被称为“夫环”的长者出现,使用古雅的华族语言,希望使团离开越州,。使者问及大雷泽中的巨人骨骸,夫环告诫使者们不要接近那些骨架,那是古代之神们死后的遗骨,是神迹,不可亵渎。
但是人类的神学和洛的神学完全不同,人类所信的神如流云飞光,呵气吸风,甚至没有形体,绝非什么巨大的人形骨架。使者们并不相信夫环的话,而且这些人名为使者,其实是些犯了死罪的亡命之徒,一心要从越州带些足以向皇帝邀功的东西回去,于是他们表面上听从,实际上却派了一队人试着把骨架胸中的金属部件取出。
这队人的结局是全灭,留下的唯有一份残缺的手记。使团的规矩每日都要记录行程,即使全军覆没也要保住记录,以备尸骨被其他队伍发现的时候了解曾经发生的事情。这份手记的最末是领队者在死前写下的,以血为墨,大意是:“快要天亮了,这是我们留下的最后一笔,其他人都死了,我藏在被切开的马腹中逃过了一命,我的血液好像快要冻住了……骨架是活的,洛骑在他们的身上指挥它们,那不是杀人之刀而是破军利剑,一个可以诛杀一整支军队,我们试着反抗……它们不惧疼痛……不是骨架的傀儡包裹在铁胄中,它们身体里没有血而是青色的液体……洛以哨音令这些东西暴怒……拾到这份手记的务必上奏陛下,永毋侵犯这里……”
很难想象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后来去寻找这支队伍的人只是带回了这份手记,使团中的幸存者逃回中州,将所见所闻和这份手记上报给皇帝,博物君子们穷搜古卷,宣称那个种族在“传说之世”曾服侍远古的帝王,奉行种种邪术,遂封锁了跨越北邙山的路。
但是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此后的数百年中,不断有穷人偷越界碑向越州移民,最后竟然在越州北部的山中建立了一座小镇【九原】,进而建立了自己的国度【离】,意思是远离皇帝的化外之国。离人们也曾探索大雷泽,却没有找到巨型傀儡。
渐渐地,人族与洛族重建往来,洛族虽然仍旧排斥人类,却也不完全禁止和人类的交易,后来越州纳入东陆皇权的范围,洛族甚至派出过使团去往天启。再往后又有人类和洛族的几次战争,但那些巨大的傀儡再也没有出现过,即使在洛族面临灭族绝境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动用传说中的神之骨骸来战斗。
神的骨骸,或者灭世的利器,依旧封印在传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