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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县砖瓦厂:瑞昌70后作家佐王小说《赖桑》首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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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联系QQ:294530336)
佐王,瑞昌高丰人,出生于1971年,原名王小丰。爷爷解放前是九江著名商人,。佐王年幼时先后在永丰小学、高丰中学(87届初中)、江西船校就读。佐王所著70后系列小说,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再现了70后在改革开放大潮中的艰难与奋斗。懒人听书中可搜索佐王收听其相关作品!
《赖桑》小说背景
本书以赣北地域文化和民俗风情为背景,叙述了一个赣北山村女人的苦难人生。在我的家乡赣北瑞昌市,有“赖丧”一词,意思是指出殡的时候,棺材抬不动,死人心事未了,不肯离开阳世。“桑”字有家乡的意思,改“丧”为“桑”,“赖桑”一词不但有死人不愿离开阳世的意思,也双关为活在世上的人思念家乡。我的家乡有句话“说死丧哦”。
谨以此书献给我可爱的家乡,和家乡的父老乡亲,以及在外打拼的乡贤!
《赖桑》第十四章 德安县砖瓦厂
当我的同学们上初三了,正在紧张学习全力应付中考的时候,也就是我没读书的那年秋天,我却跟着我小哥和我妹妹在家里砍柴斫茅杆,不读书的一时之快瞬间烟消云散。
我们小源山里,本来自古以来就盛产木材,的年代砍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在分田到户后被村民砍得所剩无几。因此,那几年,我们小源山上疯长着茂盛的茅杆。这些茅杆是优质的造纸材料,靠山吃山,自然而然,小源山的山民大多以斫茅杆换几个零花钱。
那时我大哥还在水库大坝下包田。秋收的时候,全家都在水库大坝下“洋屋下”割谷打谷晒谷,忙碌了一个秋天。秋收后,我们几兄妹又天天斫茅杆。
年前,我们村子有个在德安县某地开饭店的人回来过年,这个人是我大哥的好朋友,我大哥自然盛情招待他。得知我大哥没赚到钱,这个人跟我大哥说,他在德安县认识一个砖瓦厂老板,这个砖瓦厂老板常常在他饭店里吃饭,就像哥们一样。如果我大哥想去,他愿意介绍我大哥去那里打工,多少人去都行。我大哥当即就答应,并且决定我们四兄妹全部去德安。春节期间,我大哥风风火火地找人转包水库的田,没几天就找到承包的人了。这个包田营生,如果有家底,人勤劳能干,其实是能赚钱的,我大哥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转出去的。
我大哥决定我们四兄妹全部去德安打工,当时我很是不解,毕竟留下父母奶奶在家不放心啊!苦干年后,我问起我大哥。我大哥说,我就是想难一下父亲,改变他的习性!
在一个春雨绵绵的日子里,我们四兄妹搭便车到了德安县城,找到我们村那个人的饭店,这个老乡招待我们吃了一餐饭,就把我们带到二十里外的一座山坡下某砖瓦厂里。
砖瓦厂左右和后面都是高高的山坡,还是黄土高坡,那个时候喜欢唱《黄土高坡》的歌,我想,这歌一定在这个地方唱的吧!我当时有这种浪漫想法,可见刚刚走出学校门的我,脱离苦闷滞息的家,第一次坐车出远门,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好高兴的。
砖厂除了师傅,都是小工,挖土担水和泥烧煤,什么活都干,每天由工头或师傅安排。我大哥小哥在家里大队窖场烧过窖做过砖瓦,被老板安排做砖,算是半个师傅了,我和我妹妹就只能做小工了。砖厂干活又脏又累,不要说城里人,就是农村家境好的家庭长大的人,也承受不了。我从小就干体力活,并不觉得累,还感觉挺有趣的。
砖瓦厂有几个本地人,还有几个是都昌的,都是青年人。大家在一起干活有说有笑的,虽然住在简单工棚里,但都好开心,我也开心,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我大哥吃苦耐劳,该做的以最快的速度优质做完,不该做的也主动去做,从不计较,深受砖瓦厂全体员工的喜欢,也得到老板的赏识。老板特许我大哥在做完砖坯后帮烧窖师傅打下手,烧窖师傅也乐意教我大哥。这家砖瓦厂只生产红砖,一层煤一层砖,产量高,时间快,我大哥挺有兴趣的。我们小源山有很多小柴火窖,可以一次烧两千砖,通过不同时间应水还可以烧成青砖,其实比煤炭烧红砖更有技术,但费时费工。
烧窖师傅老实忠厚,跟我大哥年龄差不多。我大哥和烧窖师傅很投机,经常探讨青砖和红砖的不同烧制技术,用煤烧砖和用柴烧砖在火候和时间以及温控上有何区别和相同点,可谓一见如故。出门在外遇到了好人,我和我妹妹也挺尊敬这位德安大哥的。
赣北一带春天雨水多,特别是梅雨季节,三天睛两天雨,有时还会下上半个月。除了烧窖,其他的活大多露天做,雨天无法做事,大家只能玩。砖瓦厂偏僻,四周全是黄土,雨天更是黄泥浆,无法出门,除了我大哥,我们兄妹三人就在厂后山上乱转。
有一次,我发现后山一处山坡上有一片豆腐叶子林,兴奋地摘了一大包回来。
这种树叶子在我们小源山不多,但还是找得到。新鲜豆腐叶子摘回来后,洗干净,把叶子在适量水里揉搓,把叶子揉化了,浆汁就出来了。然后,把水和柴火灰调成糊状,均匀铺在干毛巾上,再把揉搓出来的浆汁倒在铺有糊状柴火灰的毛巾上,过滤到脸盆或茶缸里。一个多小时后,豆腐就凝固成块,撒点沙糖就可享用了。这种豆腐颜色绿青绿青的,水灵灵煞是好看,吃在嘴里圆滑滑的,好凉爽,也好清爽,我们那里老人家说吃了消火。
自从发现了那片豆腐叶子林后,每每下雨天没活做的时候,我和我妹妹就去摘豆腐叶子,再做成青豆腐,然后喜滋滋地装两茶缸子送到窖里,一茶缸给我大哥,一茶缸给德安大哥。德安大哥起初不敢吃,不但因为柴灰过滤嫌脏不敢吃,还像其他几个工友一样笑话我们。后来经我的解释,说柴火灰是起过滤作用的,就像泉水从沙石里流出来一样,泉水你也不喝吗?看我们吃的爽口,又经不住我的劝说,德安大哥尝了一口,大叫好吃,凉滋滋的,接着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有一次,德安大哥吃完后还问我是什么叶子,在哪里摘的,怎么做出来的,有时间他要学着做。我简略地说了一遍,德安大哥感到很不可思议。他说,我们这里出产的豆腐叶子,又这么好吃,我们这里人怎么不知道弄来吃呢?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十八的姑娘也最敏感。凭第六感,我就知道德安大哥对我很好,不但对我很好,而且还看上了我。德安杨梅多,有一天德安大哥送来一簸箕杨梅,死劲劝我吃。看着水灵灵鲜红的杨梅,我胃口大开,吃了一大碗,德安大哥则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当时一大帮工友,谁都看得出来德安大哥的意思,何况是我!那次吃杨梅太多,我牙齿都吃软了,后来几天饭都不敢吃。下雨天我们没事做的时候,有时煤窖加好了煤,烧窖师傅有几个小时空闲,德安大哥就会邀请我们兄妹去他家玩。他家里养了一大群鸭子,他妈妈炒上一桌的菜,有腊肉腊鱼和小葱炒鸭蛋,还有鸭子炖干萝卜。很明显,这是德安大哥为了招待我们,临时杀了一只老鸭。看着我大哥和德安大哥喝酒聊天,我很感动,也说不出滋味。德安大哥是个好人,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可是我对他没有感觉,再说他年纪大我好多呢。那时,刚刚走出校门的我,刚刚十八的我,满脑子还是玫瑰色的浪漫之梦!
由于做小工的全是二十左右的小青年,干活的时候难免打闹,甚至打情骂俏。这是人之常情,更是青春期的小青年大姑娘最开心一刻。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特别是小青年,有事没事爱调戏女孩子,最常见的就是用泥团打人。女孩子被泥团打中后,往往破口大骂,大骂的同时,也没忘记抓个泥团狠狠砸向小青年。小青年当然躲过了,哈哈大笑同时,又抓起泥团回砸。这时,其他工友也开始乱丢小泥团,互相取笑打闹,瞬间泥团满天飞,工场跟小朋友们打泥巴仗的场所没有两样,不能不说挺好耍的。
我上过初二,在工友中还算有文化的,不会像那些疯妹子一样跟男人胡闹。因此,我从不用泥团打人,就算被人用泥团打中了,我大多时候也不还击,只是狠狠地盯别人一眼。久而久之,别人觉得没意思,用泥团砸我的人并不多。世上事就是这样,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一天,工场又在打泥巴仗,我没参与其中,一心干活。那个死胖子,趁我没注意,抓一个大泥巴用力砸向我,砸在我的背上,钻心得痛,我当时就痛得哭了。
我妹妹没读什么书,自小在家里砍柴挑砖,一点都不衿持,见我受欺负,指着胖子,破口大骂:“你个死胖子!你是人不?有娘生的没娘教的!”
骂着,我妹妹还不解气,抓起一个大泥团,起身快步走到胖子身边。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大泥团砸在脸上,脸上当时就起了一个大包,一只眼睛都被泥糊住了。
胖子感觉委屈,抓起一把泥巴砸向我妹妹,捂着脸指着我妹妹骂道:“你妈个逼——我操你妈!这不是开玩笑吗?你还来真的,老子打死你!
我小哥见状,冲向胖子,骂道:“我操你妈!你个王八蛋!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欺负人!你算什么东西!”到了胖子面前,我小哥顺手就给了胖子一个巴掌,两人扭打在一起。
工友把胖子和我小哥围成一团,没人敢劝架。
我不想事情闹大,毕竟我们兄妹四人出门是赚钱的,不是来打架的。不由细想,我跑到砖瓦厂办公室。老板正在和会计算着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出了打架一事。老板听了,跟着我小跑到工场,挤进人群,一把拉开胖子,骂道:“打什么架?再打我开除你!”
我小哥和胖子被老板拉开,老板对着工友叫道:“看,看什么!都做事去!”然后,又指着我小哥和胖子说:“你们俩打架闹事,影响生产,各扣五块钱!”
工友各回各的岗位,胖子见老板走了,指着我小哥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小哥说:“我等着,随时欢迎……就你那个鸟样,是打架的料吗?”
几天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我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死胖子怀恨在心,正在联络人报复。也许,他以为他是本地人,被外地人打了,这个脸还往哪里搁!
有一天,也是我们在德安砖瓦厂的最后一天。那天下雨,工友都没有干活,死胖子叫来六、七个二流子来砖厂打架。我大哥镇定自如,吩咐我和我妹妹在房间反锁上门,不要出去。我大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了,有我顶着,你们就呆在房间里别动。
我大哥带着我小哥,一人拿根铁锹,并排站着,凶神恶煞般恶狠狠盯着来寻事的二流子们。二流子们被我两个哥哥的气势震住了,踌躇不前,我小哥睁着大眼,大叫道:“来来来,你们一起上,今天我打死一个赔本,打死两个赚一个,不怕死的快上!”
我小哥身材魁梧,力大无穷,声大如雷,死胖子是知道的,其他人也没胆子上前。死胖子对我哥说:“今天老子饶你一次,你等着,我找我们德安的打锣的老大来,你等着……”
说着,胖子带人走了,灰溜溜地走了。
我大哥和我小哥一合计,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决定走为上策。当晚,我们四兄妹收拾几件破衣服,不辞而别砖瓦厂,连工钱都没结。不过,也结不到工钱,因为这家砖瓦厂一年结一次工钱,平常只能支点钱零用。就这样,我们四兄妹流血流汗几个月,因意外之事,白白为他人服务,不亚于活雷锋。当然,我很内疚,觉得太对不起我大哥了。
我们离开砖瓦厂,爬上一辆过路解放车,来到我大哥那个开饭店的朋友的店里,玩了两天,真是穷开心!走前,我大哥的朋友问我大哥有没有钱,没钱先借点。我大哥死要面子,更不想欠朋友一个人情,硬撑着说有钱,说我们是结了工钱出厂的。
于是,从德安县到我们赤乌县,再回到家里,我们四兄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硬是一路走,一路爬车,见什么车爬什么车,像叫花子般回到了家里,怎一个惨字了得!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一个大姑娘,像猴子一样,见车就往上爬,能上能下,真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人到绝境了,哪还管那么多呢?
回家一个月后,那个德安大哥来我家看我大哥。我知道,他是为我而来。我妹妹跟我说,姐姐,他一定喜欢你,他是来看你的,你跟他挺好的,他一定疼你,这比什么都强!
我大哥跟我说,你愿意嫁他吗?愿意的话,我再去德安砖瓦厂打工,老板愿意录用我为烧窖师傅,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能拿你做我的跳板。
我当然不愿意!我正是花季,还没有谈过恋爱呢,怎么可能随便嫁人呢!
其实,多年后我挺后悔的。经过了人生的风风雨雨,我明白,女人一定要委身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木纳不懂得浪漫也没有关系。毕竟,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而不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如果那个时候跟了德安大哥,我的人生是另一种人生,他人真的很好,我后悔也没有用。女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太认真,有时候又太感情用事,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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