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张志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他又一次被恼人的秋雨冻醒了。
他一边暗骂自己连换个厚被都想不起来,一边打开了电脑。
哼着小曲,准备看看读者们的反应。
“奶奶的,老顾又把我喝高了!”张志昂显得很懊丧,“我昨天连上传都给忘了,亏的是没人催更。”
“嗯?!我昨天忘保存了?!”
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连点几次刷新,来回查找,没有任何发现。
不会啊,我昨天明明保存了啊。怎么连文件都没有,真是亏,又得弄一遍。
没多想,张志昂就把昨天的灵感又打了一遍,稍加润色与修改。
这一惊,倒也让他也没了困意。
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是x年x月x日,农历x月x······”
“深夜新闻怎么这么不敬业,连日子都报错了。”张志昂摇了摇头,“呵,新闻业呐。”
等等,不对,不合情理。
他脸色煞白,想到了一种可能的困境。
看了一眼电脑的时间,与电视一致。
我,是在昨天?
他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钻心地疼。
他颤颤巍巍地给自己沏了杯咖啡,刚端到嘴边,又放下。
站起身,来回踱步,一杯咖啡,就这样放到了天亮。
他的眼中尽是血丝,窗外的雨还在下。眼下只有一个人能证明他的猜测,那就是顾先生。
他等着,等着,电话终于响了。谈不上解脱,他心里起码有块石头落了地。
张志昂稍稍等了片刻,接起了电话,是顾先生。
“喂!老张,下楼了吗?我可快到楼下了。”完全相同的声音令他冻住了。
“我······我······”张志昂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小子不是忘了吧!”顾先生依旧豪放,“可是你攒的局!”
“我这······嗨!一言难尽。”张志昂支支吾吾地说。
“你写小说都写傻了,连话都说不利索,快别拽文了!下楼,老子到了。”
张志昂忙忙乎乎地穿好衣服,急匆匆地下了楼。
坐在车里,显得格外沉默。
“不是,你小子怎么了?惹什么事了?”顾先生突然问。
“我······”
“你有话就说,咱哥俩有啥不能说的。天塌下来哥哥我顶着。”
“我怀疑我被困在同一天了。”张志昂顿了一顿,慢慢说。
“不是,你受啥刺激了?查出病来了?”顾先生车开的慢了点。
“没有,我是认真的。”他想了想,“这么说吧,今天的宴会只有你我来。A君加班,B君有约会······”
顾先生面带狐疑之色看着他。
等到了饭馆,顾先生就看着菜谱点了菜。和张志昂记忆中的一致,他没有作声。
几位朋友的电话如约而至,如出一辙。
他们讶异地看着彼此,不敢相信。
“所以······你说的,是真的。”这次换到了顾先生结巴。
“看来是的。”张志昂显得很无奈,“我现在唯一不知道的是明天会不会继续循环。”
深吸了一口气,他接着说:“老顾,告诉我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的,”顾先生很快地说,“我是个不藏私房钱的人。所以,你别想往外套我话。”
“不是,如果有明天的循环的话,我必须迅速获得你的完全信任,我只有一天时间。”他似乎冷静了下来。
“你想跳出去?就靠这一天?”
“如果真的是循环的,我就有无限的时间。”
“好,明天早上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克莱因成功了。我一定会相信你。”
“克莱因成功了。”
“是的。”
Part
2
张志昂躺在黑暗中,难以入眠。
他从未如此地专注于时间的流逝,滴答,滴答······他一会盯着秒针转,一圈又一圈,一会又别过脸去,听着它流逝,时而躺着,时而坐起。
谈不上激动,那是一种混杂了兴奋与恐惧的奇妙情感。
就在那一瞬间,尽管这么描述并不准确。
张志昂醒来了,盖着的当然还是那床薄被,可这次不是被冻醒的。
他看了眼表,凌晨三点整。
他打开了手机,依照约定给顾先生打电话。
响铃一声,两声,三声,接通了。那是一个充满疲倦的嗓音。
“谁啊?”显然顾先生并未睡醒。
“我,张志昂。”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那头沉默了一下,说:“怎么了,出事了?”
张志昂咽了口唾沫,压着嗓子说:“克莱因成功了。”
“哦。”顾先生顿了一顿,“等等,你说什么?你怎么······”
张志昂还没来得及回答,顾先生就接着说:“不不不,我明白了。你说吧,除了这句话之外的事。”
他似乎一刹那间就清醒了。
张志昂吐了一口气,说:“老顾,我被困在同一天了。”
他接着叙述了这两天的经历。
“你是说,你现在只有这一天的经历?每一天都是重复?”
“目前是第二次重复。”
“需要我做什么?”
“跳出去,帮我跳出去。你来我家,咱们面谈。”
挂了电话,张志昂如释重负地摊在床上。
窗外的雨还在下,在这样一个深秋,就更显得阴寒。
哪怕要是个暖暖的春天循环下去,也比这个强。嘿,瞧这倒霉日子。
想到这里,他起身烧了壶水,泡了一壶顾先生送他的老枞红茶。
茶刚刚沏好,金黄色的茶汤从壶中流泻而出,倒入透明的玻璃公道杯中,还没来得及倒出,门铃响了。
顾先生到了,此时是凌晨三点二十五分。
顾先生熟络坐到了茶几前,沉默了一小会,问:“怎么办?”
张志昂摇了摇头。
两人都沉默,也说不上是否真的在思索,或者思索就一定有意义。
没人经历过这样的情况,真真正正地经历。
“一定事出有因,兄弟。”顾先生点了支烟,“如果你能逃脱,必须得事出有因。”
张志昂并没有领悟到顾先生的含义。
“反常,一定有哪里是反常的。”顾先生自顾自地说,“就拿《一日囚》来说,B先生入住反常,离开反常,与主人公我的交流反常。所有的时间循环小说,都存在反常点,不论是否主人公能破局。”
“哥,你别拿我开涮了。”张志昂一脸苦相,“哪怕你说的一千个一万个在理,可那些都是小说啊。”
顾先生一摊手,叼着烟说:“那得嘞,这事啊没辙。那我哪知道除了时间循环小说之外的佐证啊?!这事谁赶上过。要我说,你就一点点试着来。”
“要说也是。”张志昂挠了挠头,“反常,哪反常呢?”
“就从你家里开始,”顾先生掐灭了烟,“一定不难找,但又不起眼。绝不突兀,十分自然,不然就称不上一个局了。”
“局?哥,什么局?”
“没有,没什么,我就是打个比方。你现在好像就在一个局中,一个时间封闭的局中,而你我就要做的是破局而出。”顾先生站起身,把手插在口袋里,踱来踱去。
张志昂一口口地喝着茶,尽管他端着的早就已经是一个空杯子。
泠泠的雨声令人烦躁。
“嘿,老张,想啥呢?”顾先生看他愣了神,“冻傻了,没那么冷啊。你说的那箱好酒呢?我给你整点提提神。”
“对了,”话音未落,张志昂猛地站了起来,又顿了一下,“老顾,我可能找到了。那天有一个快递,不知道谁寄来的,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我一忙起来就忘了。就在和酒那一堆快递里。”
几乎是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件快递。
那是一件白色的包裹,很严实,看着也不大,似乎像是个小盒子。
张志昂接过来顾先生递的刀,小心地打开了包裹。
一个精致的木盒出现在二人面前,上面雕刻着一个怪异的瓶子。
打开盖子,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首诗。
但这首诗又代表什么?他们的方向是对的吗?他们能成功吗?
这些问题萦绕在二人的心头。
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二分。
他们的时间很充裕。
—未完—
PS.我可能真的需要一个美编了,
好丑啊这些排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