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河湾激荡下的艺术狂想——中国实业银行货栈vs苏河湾艺术馆

文│周原

苏河湾艺术馆

光复路过了西藏路桥，名字就变成了北苏州河路。与遥遥相对的，是今天被称为“四行天地”的创意园区。如今的“四行天地”原本是中国银行仓库和货栈的所在，而与之一路之隔的中国实业银行货栈，如今则是华侨城苏河湾艺术馆的所在。

在说中国实业银行与苏河湾艺术馆之前，想先讲讲中国银行。事实上，谈到苏州河两岸的银行堆栈业，中国银行绝对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名词。1915年，时任中国银行沪行副经理的张嘉璈鉴于“上海各国银行林立，中国金融机构幼稚”，与上海商业储蓄银行陈光甫、浙江地方银行、实业银行李馥荪、，作为彼此联络维持的机关。适逢当时大清银行意欲出首苏州河畔的客栈房，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盐业银行、浙江兴业银行、浙江地方实业银行以及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等六家银行鉴于上海没有适宜的堆栈，商贾寄存货物也有诸多不便，为了推广货物押款，银行公会便竭力主张由中国银行承购这间栈房，再由六间银行租用，合租一“上海公栈”。按照他们的协议，“反寄存货物于该栈者，均可向六家银行抵押借款，以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为集会之所，每日流行经理均赴该行午餐，会议公栈及压款事项，为上海银行无形结合，彼此联络之第一步”。上海公栈既解决了银行贷款风险的问题，同时也解决了商号、公司等贷款难的问题。在这种“信用惯例”的影响下，到了1947年，有21家金融业仓库集中在北苏州路、光复路一代，从而形成了庞大的银行仓库群，苏河湾更是因此成为远东闻名的联通埠际往来的金融仓库聚集之地。

与中国银行仓库堆栈原址上建设起来的“四行天地”紧邻的，今天的文安路与甘肃路之间的地块，就集中了大大小小十数家银行货栈。老地图显示，从今天的文安路（当年叫文昌路）被苏州河路路口的中国实业银行货栈大楼开始，往东不远便是中一信托公司、滋康钱庄以及中国工业银行的仓库。而他们的隔壁，便是至今依旧保留着的另一片仓库楼群，分别是浙江兴业银行货栈、聚兴诚银行第一仓库、江苏农民银行上海分行仓库、金城银行仓库、扬子仓库和浦东银行仓库。

这一地块现在属于OCAT。他们的目标是在这里建筑一座关注建筑与当代艺术的国际一流配置的美术馆。从何香凝美术馆、华·美术馆到OCT当代艺术中心……在此之前，OCAT已经在中国的许多地方留下过艺术足迹，而苏河湾改造项目开始的伊始，艺术与文化就已经开始了它们的注入。中国实业银行仓库成为了最早点燃艺术之火的所在。从外观上看，这幢灰黑色混凝土建筑依旧保持着未经整修的沧桑的面貌，与一旁已经被施工围墙及隔离帷布圈锁起来的区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从北苏州路转入文安路，可以看到并不十分惹眼的仓库大门，一旦推门进入，却霎时别有洞天。

在这间由建造于上世纪三十年的老旧仓库底层空间改造而成的艺术馆里，已先后举办了数届由国际级大师参与的艺术展览。重量级项目就包括《历史与创想》苏河湾主题展览、《感知增生—— 中法媒体艺术交流展》、录像艺术家杨福东和媒体艺术家杨振中的个人作品展、澳大利亚艺术组织亚太多媒体艺术节（M A A P ）巡展项目《海陆空·重访录像的空间性》、独立动画展《曲径通幽》以及摄影展《借镜之道：罗杰·拜伦与李小镜双个展》等等。

最新的活动则是由来自中国和瑞士的10位年轻摄影师共同呈现的的《听我说——中瑞当代摄影中的新叙事》摄影展。展览介绍中有这样一番话，在我们看来或许也能曲折地象征着这片老仓库的过去与现在的种种：“自摄影诞生之日，影像叙事便展开了自身独特的历史，虽经时代变迁，却历久弥新，每一个时代的人都在摄影中发展出既属于这个时代，也属于个人的表达”——摄影如是，建筑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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