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风和日丽。走进遂溪县遂城镇下洋村,首映眼前的是一片绿——村道绿草茸茸,村中绿树成荫,西面田野绿油油,甚至从村后经过的运河水也绿莹莹。
当你从村子东边走向西北面,一条小径弯弯曲曲,隐隐约约,旁边荆刺时不时“拉住”被风吹起的衣角,解都解不开,大约走了500多米,一条小溪把路拦断。西边有一条不过几米长水泥桥,许是建起不久,桥面还光滑。穿过桥的流水,径直前去,并无声音,轻易也看不见它的流动,但它分明流淌着,就像时光,长驻其间,却少有印痕可以明证它的前行这个过程,但它存在,真实地存在着,一年又一年。
站在桥上低头探寻,惊异地发现,桥下原有一口“潭”。下洋村的村民立即纠正说是他们祖先修建的水陂,引水灌溉村前万亩良田。最令人惊叹的是,下洋水陂在200多年前清朝开始修建,1900年间,又进行了第二次修建,现在看到的水陂,是大约100多年前的遗存。下洋村民不叫作“水陂”,而是俗称为“坛头”。仔细观赏后也感觉这水陂形似一种口小肚子大的:酒坛。
穿过一片杂草丛林,走下水陂下游,发现水深只有0。2米,清清浅浅,偶或也看到细鱼游动,或许还会有虾,有蟹,只是都躲着,不想见人。立于水中,一股清凉从脚底直通心窝,把整个炎夏消得一干二净。
水陂全部用石头堵截溪水,堤坝大约有3米高左右,水从坝上流下宛若一挂瀑布悬空垂落,白森森地耀眼,水花跌落,在树叶绿草间滚晃着,不急于坠地,滚晃着,荡荡悠悠。水珠滴下,又静静地自然流淌,流入田地。河床并不宽,而是石头占了不少空处,水只能从石头缝隙中窄窄地挤出。
水陂堤坝的斜坡上长有树,多为灌木丛林,从石头里长出,斜斜地顺着坡势,缓缓地长上去,丛林中据说多蛇,鸟雀也多,当时只闻鸟语而不见蛇影。
倒是那一滩石头诱人。或纵横躺卧,或凌空独立,或相依相叠,或穿石过水,风味各各有异。各石的棱角早为温柔的流水磨得没了踪影,但从世俗的眼光来看,倒多了几分可人之处。
据村中的老者说,这些石头附近没有,祖先们从几十里外挑或用牛车运回村,有一次牛车在运输中突然起火。为了修筑堤坝,村民不辞劳累日夜修筑。仔细观看,惊异地发现,那一块块巨大的青石,不是像筑路石那样简单地铺摆着,而是在石板之间,像做木工活似的打了榫儿,挖了槽儿,然后石锁衔接,严丝合缝;一些重要部位,还有规律地钻了石洞,下了石钉,把一座日夜迎受江水冲击的拦河坝,筑造得固若金汤,留存百年。很难想象。
这工程不算浩大,可是当年简陋的开凿工具下,需要多少能工巧匠,付出多少心血,树荫下叮叮当当地敲击多少年!站这些石头前,一种回望历史的沧桑感油然而生。雷州半岛有很多网状短小河流和宽度不一的河谷。祖先们迁到雷州半岛,几乎选择傍河而居,开垦村前的河谷,遭遇旱灾,村民用竹柴树桩拦截村头的河水筑成小水陂,引水来灌溉之,植以水稻,风调雨顺之年,生活基本无忧。可是有许多水坡,农民用完即废,没有多少留下踪影。
下洋坛头水利,正是祖先们的敲击,筑起一个盛水的“坛”,至今仍然连续使用,仍发挥巨大效益,奏响了乡村五谷丰登的绿色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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