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丨世界最北端,这座小镇让人类和宇宙相连
-
- -
新奥尔松（Ny-Ålesund）是地球上最北端的永久居住点，这里没有本土居民部落，每一个来到这里又离开的，都是新的移民。特殊的地理位置让它成为北极地区科学研究和环境监测的中心，每年都有至少20名科学家在科研站短暂停留，为了了解地球而研究宇宙，与自然对话。
“起初有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源面黑暗。”——《·创世纪》
斯瓦尔巴群岛（Svalbard）上的一个科研小镇，新奥尔松，距离北极点只1231公里。最初被用于开采煤矿，直到现在还保留着当时的建筑和设施。而斯瓦尔巴群岛也是挪威管理范围内最容易看到北极光的区域之一。
《奥尔松科研镇》，视频时长3'30"，建议在Wi-Fi环境下观看。
每个人都是“移民”
“没有人能在这里出生，也没有人能在这里埋葬。这都是不被允许的。在那里没有本土居民部落，每一个来到这里又离开的，都是新的移民。”在最寒冷的2月，新奥尔松的平均气温只有零下14℃，最温暖的7月气温也只有5℃。
其实小镇并没有听起来那么荒无人烟，负责《世界尽头肖像》系列片的西班牙导演 Guille Cascante、Santi Baró 来到这里后，遇到了工程师 Moritz 与研究人员的管理者、雪橇超人 Sebastien。研究宇宙这一课题，使他们拥有无尽内驱力在此停留，并把这个只有35位常住居民的小镇当作“家”。
短片“Ny-Ålesund”同时也是 Eldorado（导演 Guille Cascante 用于专门纪录旅行经历的平台）最近的一部纪录片摘要——《纬度80：鲸鱼、海豚和蝴蝶》。
科研也可以很浪漫
坐标78°55’N / 11°56’E的新奥尔松是地球上距离北极最近的小镇，短片由奔跑着的雪橇犬开始，绳索均匀分布在它们的背脊上，一切井然有序。“新奥尔松是一座科研城镇，为科研而建、为科研而规划。这儿没有小孩子，也没有退休人士。每个人都不停工作，即便不直接参与科研，也与之相关。”
深蓝、枣红、乳白的矮木屋与背后的雪山不显维和，它们看起来规整且临时。小镇上，只能在有路的地方行走，不能随意踩踏苔原。在这片世界尽头一望无垠的原野上，直升机都似乎不用特意选择起飞跑道，道路空旷且荒芜。缓慢旋转的巨大圆盘式卫星天线、雪山冰川前的钢铁玻璃屋让新奥尔松看起来太超现实了，仿佛是连接外太空的驿站。
“我叫 Moritz，和另外3位工程师一起为挪威制图局工作。就在新奥尔松观测站。”腼腆的 Moritz Sieber 不知在这儿停留了多久，干燥、寒冷的极地气候已让他的耳朵通红。
特殊的地理位置让新奥尔松成为北极地区科学研究和环境监测的中心。除了挪威，英国、意大利、中国等国家在这里建立了常年科考站，研究海洋学、极光物理学、冰川学、地理学、环境科学等领域。
Moritz 在科研站的办公室里，捧着热水杯，讲述他的研究领域，“从哲学的角度来说，我们想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所以有了测地学。
我们测量地球、地球旋转以及与地球形态相关的一切。
工作中我们会用到很多工具和设备，其中最大也最有名的也许就是无线电天文望远镜，我们观测远方某处由地球旋转而引起的短期变化，板块变迁导致的长期变化以及相关的其他状况。”
每年都有不同工程师来往于新奥尔松，尝试赋予世界脉动的独特频率以意义。站在庞大的无线电天文望远镜上感受地球旋转，看着远方雪还未化净的群山和平静的河流，被大自然的平静、美感、神秘、恐惧和诗意包围。这份远离尘嚣的孤寂是科研者最强大最富有的精神享受。
家的感觉，不过如此
“我们是谁？我们为什么在这儿？如果我们弄明白这些，这将是人类理性的终极胜利。到那时，我们会知道上帝的想法。”霍金在《时间简史》的手稿里说道。我们生活在一个很小的星球上，它只是千万亿个星系中的一个。但是自人类文明诞生以来，人类就一直渴望了解世界存在的自然法则。
“这些数据将来有一天，也许可以用于地震预测。他们可以说，‘哪里会有一场地震，几率大约是多少，可能会引发某个方向上的海啸’。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目标，我们提供的数据还能做到很多事情。”
日落的红光映照在群山上，天空那样晴朗，云很少，很薄。雪橇犬们就生活在山脚下，工程师 Sebastien 和它们很热络地玩耍，这可能是整个小镇上最具生命力的地方了。高高的围栏圈着它们的家，刚解下绳索的狗狗们拖着长长的舌头，呼着白气，随时准备再次出发。
“新奥尔松是个非常偏远的地方，我很少离家这么远。但新奥尔松同样有家的感觉，我的家乡靠近山区，斯瓦尔巴群岛的山峰也不少。这一点上，地貌特征基本一致，在这里住着挺好的。”
科研站是 Moritz 通往精神故乡的巴别塔。
“另外一点，是这里的人。这里有你喜欢的人、喜欢你的人。我想，家的感觉，不外乎如此。”每年都会有大约20个国家的科学家来新奥尔松考察，他们像 Moritz 一样在这个世界最北端的小镇短暂停留，为了了解地球而研究宇宙。这些数据将解释大自然，使生命与人类的一切和宇宙紧紧并列在一起时，能有迹可循。
撰文 / 许韵彤
经典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