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在现场看到,在高邮镇国寺的西侧不远,有一道200多米长的巨石砌成护岸,每块条石都有1米3长,35厘米多高,绵亘向北,气势非常宏伟大,老西堤外便是茫茫高邮湖。工人们正在挖土、修堤,努力恢复石堤旧时面貌。
这道石护岸修于何时,徐炳顺告诉记者,明永乐年间,为挡御平阿、张良、新开等湖(后统称高邮湖)风浪,陈瑄筑石堤,后多称老西堤。所谓石堤,其实临水面是石墙,墙后是砖土。对此,《明太宗实录》作了记载,但比较简单。到万历初年,任高邮知州的吴显,在《老堤记》中说到“堤长亘四十里”,于明朝初年永乐年间平江伯陈瑄,动员“丁夫数十万,鸠砖石而砌之”。从动员的人数来看,老堤的规模气势宏大,此即为高邮老西堤之始。
明弘治时,康济河开挖后,老堤被遗弃一旁。大学士刘健在《在康济河记》中说到,高邮州运道长有90里,有30里在新开湖中行走,湖东有堤,明初管河人员用桩木、砖石护堤,决而复修,不计其数。湖西侧有张良、甓社、平阿等湖,潆回数百里,西风大作,波涛汹涌,船与沿堤桩、砖石相撞,船毁溺水,时有发生。新任高邮知州毛寔到任后,以除湖险为首要。弘治三年(1490年),他与户部侍郎白昂联合,在老西堤之东三里开河。这样一来出现了三道堤:西为陈瑄所筑的老西堤;中间一道土堤称为中堤,在老堤与中堤之间有农田1.8万亩,称为圈子田;中堤之东称为东堤。漕舟行于中堤与东堤之中,人获康济,孝宗皇帝赐为康济河。康济河在老西堤以东三里,康济河开成后,老西堤虽然被遗弃一旁,但与中堤、东堤三堤在当时还是安全无恙。
明嘉靖三十年(1551)以后,淮泗洪水南下,康济河离老三里,瞻顾不到,缺坏不修,使水入圈子田,又成一湖,致中土堤溃坏,东堤受百里湖涛,便有1575年清水潭之决。老堤、中堤、东堤三堤残坏,民田庐舍化为鱼虾之穴,高邮狼狈不堪,不可收拾。
明万历三年(1575)八月,吴显任高邮知州,遇清水潭大决,十月又复决,两次堵口费用付之东流。明万历四年二月,总督漕运侍郎吴桂芳来到高邮,老百姓哭声载道,长泪沾襟。吴桂芳向老人询问,有何策能救高邮?大家说,修复老堤。吴桂芳亲驾小船查勘,又舍舟登陆查阅东堤,并上疏恢复老堤。吴桂芳从苏、常、镇、扬、徐州、洞庭等处运来砖石,从池、泗、瓜、仪、天、宁等处运来灰木,从庐、风、淮、扬等处调来劳力。抽调泰州知州萧景训、宝应知县李涞、泰兴知县刘伯涧、如皋知县郑人逵、兴化知县王三余等组成施工班子。工段划分为三段,万历五年二月初十开工,南段800丈,由扬州通判蔡玠负责;中段2600丈,由吴显和宝应知县李涞负责;北段1300丈,由判官邢文诰负责。至十一月,老西堤、月河、新中堤(也称中堤)全部完工,废除东堤,完成了康济河西徙。吴显不忘吴桂芳之功,赞其“功绩之美,有裨于国计”。
“新中国成立后,扬州三次干砌石堰和块石护坡。”徐炳顺告诉记者。第一次是1950年,当时动员了35.7万人,全面加固堤防,干砌石堰和块石护坡。第二次是1956年,拓宽高邮至界首段里运河,康济河成历史遗迹,老西堤成为挡御高邮湖风浪头道防线。第三次是1970年,在老西堤顶上加筑挡浪墙。1970年4至7月,由高邮县淮河入江水道工程团,组织4400人,在老西堤顶上加做高2米,顶宽0.5米的挡浪墙,南起高邮船闸石工头,北至界首二里铺,全长26490米,俗称26.5公里。同时对原有干砌块石护坡,用水泥砂浆和混凝土灌砌,并于石工头附近的挡浪石墙上书写“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准备打仗。”巨型大字标语,每字约有3平方米大,颇为壮观。现挡浪墙上的部分标语仍清晰可见。
“老西堤现在是淮河入江水道的西堤的重要组成部分,担负着捍卫淮河行洪12000立方米每秒安全的重任,是扬州防汛的重地。新发现的老西堤石堤已有500多年历史,完好无损,是扬州境内唯一的巨型石堤遗存,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它见证了扬州明代后期水情的重大变化,见证了运道的变迁和运河堤防的成长,记载了前人治水经验和教训。”徐炳顺感慨地说。
徐炳顺认为,老西堤石堤记述了一段京官与地方官员结合,前赴后继,从成功到失败,到再成功的精彩的开河办实事的历史故事和惨痛难忘的水患灾情。“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准备打仗。”巨字标语,有着警示教育作用,具有历史和现实意义,在扬州境内实为鲜见。
徐炳顺表示,如今这里正在打造镇国寺景区,巨石堤的发现无疑为景区增添历史遗产,希望有关方面妥加保护。
内容来自扬州晚报,如涉及到版权问题,请联系我们,微信号:wenyoutaicom
戳阅读原文
↓参与网友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