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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新载 萧红故居——系在呼兰河上的魂(“名人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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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故居一隅 罗雪村绘


萧红故居——

系在呼兰河上的魂(“名人故居”)

李雪 龚宏


秋天的哈尔滨,色彩最为绚烂和纯粹,我们驱车去三十公里外的呼兰区萧红故居。一路上,天空碧蓝碧蓝的,几朵清澈的白云悠悠然,在透彻的阳光里,极目原野,黄绿过渡的叶子形成一片错落深浅的黄色。来到呼兰河畔,望着那几十里的堤坝,百里水系,千顷林草,万种风情,足以使你驻足倾倒。这里没有沙滩,也没有陡峭的河岸,两岸长满了野草还有高大的榆树、杨树,参天蔽日,间或有一丛丛盛开的波斯菊给风吹得弯下了腰,那枝干纤细得几欲折断,这是大自然赐予呼兰河的神韵和风情。呼兰河发源于小兴安岭,汇集十数条支流入呼兰境,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呼兰河改道,河水径直向南流入松花江。就是这条流淌百年的河水滋润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棵树,每一根草,每一个生灵。“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好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望着呼兰河水,想着萧红的文字,眼前浮现出少女萧红的形象:扎着两只蝴蝶结的发辫,浓密的前发遮着眼眉,一双清秀透彻的大眼睛闪动着,像呼兰河水一样静静地流淌……
萧红故居坐落在哈尔滨市呼兰区南二道街二零四号,旧称呼兰县建设街长寿胡同一号,始建于1908年,由萧红祖父张维祯营造。自1985年开始到2007年经过历次修复,现占地面积七千一百二十五平方米,按原貌恢复了张家宅院。故居的西侧是新建的萧红纪念馆和图书馆,门前是一个白色理石路面的休闲广场,有居民在这里下棋、聊天、晒太阳……为这座古老、美丽、充满故事的小城铺开了新世纪的风俗画。

故居分东西两个跨院,东院是张家人居住的宅院,西院是张家房客和佃户居住的地方。大门处在东院按原址建造了一处仿古民居门楼,其下是对开的黑色木门,门楣上悬挂着木制横匾,上书陈雷于1984年题写的“萧红故居”。门楼内侧也悬挂着一块木质横匾,上刻“康疆逢吉”四个字。原匾是上世纪二十年代时任黑龙江省剿匪总司令、。原匾遗失,现为仿品。东院有五间正房,三间厢房,院子中间有一尊萧红塑像,她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手拿书,一手执笔,面对着如泣如诉的呼兰河,怀着独特的情感看着北方农民对于生的坚强和死的挣扎。


沿着青砖铺成的甬路来到东厢房,纸糊的窗棂,室内设置了火炕、锅台、木间壁等。此房是萧红生母姜玉兰主持家务时建造,曾经用来装粮食。对面的西厢房,规模结构均与东厢房相同,当年是张家的粮仓。

迎面坐北朝南的五间正房是萧红出生的地方,始建于1908年,建筑面积一百五十二平方米,面阔五间,进深两间。如萧红所描述:“五间一排的正房,厨房在中间,一齐是玻璃窗子,青砖墙,瓦房间”,房脊上砌着透笼的瓦,两端塑有昂着头的鸽子。建筑模式呈现一派典型的北方民居风格。室内是木屋架,中室(北方俗称外屋地)搭建了锅台,供做饭和室内取暖用。中室两边分东西屋各有两个套间。1911年端午节的清晨,萧红就出生在东屋外间的小炕上。炕上摆放着炕被格、炕桌和泥火盆。当年的小萧红就是在这炕桌旁听祖父给她讲故事,教她背古诗,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世界。玻璃展柜里,展出了萧红父亲的铜印章、眼镜、衣服等物品,当中有一份《东昌张氏宗族谱》。张家祖籍山东,远祖父张岱闯关东来到东北,后来萧红的父亲张廷举为避免家庭人员失散,于1935年编制族谱,从萧红祖父开始,家族人员按照辈分,名字中间一字排成一首诗:“维廷秀福荫,麟凤玉之华,道成文宪立,德树万世家。”墙上,挂着萧红和她母亲的照片。九岁那年母亲死了,刚过百日,继母就来了,父亲也变得更加严厉和冷淡。西两间是南、北火炕,东西走向的木式间壁。祖父母住在这里,祖母死后萧红便搬来和祖父一起住。祖父的疼爱使萧红寂寞无趣的童年有了一抹亮色。她自己说过:“从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以外,还有温暖和爱。所以我向这温暖和爱的方面,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穿过古朴寂静的房间来到后花园,小萧红和祖父经常在这片花园里玩耍和乘凉。跟在祖父的身后,往他的草帽上插花,把谷穗当成狗尾巴草拔掉……园子西北角有棵大榆树,“来了风,这榆树先啸,来了雨,大榆树先就冒烟了”,“树下疯长的蒿草,没了大人的腰,没了孩子的头,黄狗进去连个影子也看不见”。这片绿色田园是萧红的乐园,也是她灵魂的归宿,永恒的精神家园。
转过后花园就到了西院。这里发生着萧红笔下描述的特定历史时期真实而悲苦的故事。西院西南侧的粉房连着小偏房,木梁架,土坯墙草顶结构。这草房租给一家漏粉的。每逢下雨的时候,草房顶就长出蘑菇来。“这粉房里的人吃蘑菇,总是蘑菇和粉条配在一道,蘑菇炒粉。”萧红在《呼兰河传》里记述。当年的小萧红每每吃上蘑菇炖粉条就总是不停地问祖父,为什么我们家的房子上不长蘑菇。而借用粉房的南山墙建的小偏房,小两间,建筑结构与粉房相同,是张家宅院中最简陋的房子,房子虽小却住着老胡家老少三代十余口人。萧红曾在书里写道:“那家喜欢,常常就打起鼓来喝喝咧咧唱起来。鼓声往往打到半夜才止,那说仙道鬼的大神和二神一对一答。苍凉,真不知今世何世。”当时东北地区信奉,有病不是看医生,而是“”驱鬼治病,《呼兰河传》里的小团圆媳妇就是这样被折腾死的。粉房北面有三间草房,与磨房相邻,坐北朝南,是宅院内唯一的正草房建筑,萧红笔下的冯歪嘴一家被撵出磨房后就住在这里过着幸福而悲怆的日子。屋内有火炕,炕上放着小说里王大姑娘用的悠车子、针线笸箩等生活用品。在萧红的记忆中,她常常折一朵马蛇菜花戴在头上,辫子梳得光光,红辫根,绿辫梢,干干净净,非常好看。在生完第二个孩子得了产后风去世后,冯歪嘴担负起责任,喂着小的,带着大的,沉着勇敢地活下去。这让人们在死亡中看到一线新生,在漫漫寒冬里感到一丝春意。
沿着青砖院墙走出故居,回头凝望。这里关着萧红的童年生活,那时的她还不能清楚地辨别善恶、美丑,但这个院子给她留下了深刻难忘的记忆。当她怀着初醒的现代意识和对新世界的憧憬漂泊于都市,寻找别样的人们和别样的生活时,蓦然回首,故乡并没有消遁,而是藏匿于心中与生命融为一体,伴着呼兰河水在幽深的岁月里静静地流淌。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在萧红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她还充满感情地写道:“人类对着家乡是何等的怀恋啊!”今天,这样怀念家乡的作家依然也被我们怀念着。萧红离开我们很多年了,想念她的不仅是她的亲人、呼兰河边的乡亲,还有更多的读者,电影《萧红》《黄金时代》的上映,可以看到,怀念还在继续着……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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